“南川镇上有事,先走了。他说你昨天睡的晚,让你多睡会,不许我叫你。对了,还有钱,南川让我给你的,赶紧收起来吧。
南川哪,是个苦命的孩子,能娶上你这样的媳妇儿,是他的福气。”
那一小卷钱,是昨天夜里,桑榆交给周南川的。
她把钱收起来,准备一会记在小本子上,核算一下,把毛衣棉衣裤的钱扣除,再把结余的钱还给他。
估计他没有拿钱,应该也是想起了这件事,才让四婶转交的。
没过一会儿,屋子南北炕上都有了动静儿,仨孩子顶着乱糟糟的脑袋挤在洗脸盆那洗漱,叽叽喳喳的闹着玩儿。
周南春也出来了,先是惊慌的四处乱看,在找到潘珍时,明显的安定不少。
转眼又看到桑榆,居然笑了一下。
此时的桑榆因为周南春的痴傻而感到万分的庆幸。
正是因为她思维混沌,遇事遗忘的快,才不会被那件事困扰太久。
这,本来就是不她的错。
编织事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织毛衣大业也没有停手。
所有一切,都在红红火火的进行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天下午,桑榆正在和潘珍学习新花样,就听吱的一声响,像是汽车刹车时发出的声音。
然后有人拍门,声音特别的急切,“桑榆嫂子?我是武装部民兵队的小梁。周队长受伤了,得有人照顾,指导员让我过来接你过去。”
一辆军绿色吉普停在门前,说话的小伙子,上次在武装部门口见过面。
桑榆和潘珍都被吓到了,齐齐站起来,周南春受惊,一把拉住桑榆的手,脸都变色儿了。
潘珍打开院门,把人迎进来,赶忙问,“伤哪儿了,要不要紧?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也没看着周队长,不知道伤啥样。不过,指导员只让我接桑榆嫂子过去,大娘你不用去,在家看孩子吧。”
潘珍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歇了一起去医院的心思。
桑榆来不及多问,跑回屋,火速收拾了几件周南川的衣服,再把手里所有的钱都拿上,将孩子和家托付给潘珍,火急火燎的爬上吉普车。
小梁把车都发动了,桑榆才发现出村的小道儿两边,站着不少出来看热闹的人,满脸的艳羡。
那时候,别说镇上,就是在市里,汽车也是个稀罕物儿。
当然,这些人不是看她桑榆,而是出来看吉普车的。
桑小晚居然也在人群之中,只是和别人那艳羡的神色不同,她的脸上一片阴鸷,目光凶狠而毒辣。
她看的是桑榆,带着似乎能把人撕碎吃掉的恨意。
这是桑榆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坐上汽车,激动的差点掉眼泪。
副驾上坐着个陌生的小伙子,应该是事发时在场来着,和桑榆介绍当时的情况。
意思是镇上来了两名流窜犯,罪大恶极,杀人、抢劫、侮辱妇女等恶事做尽。
省里对他们进行全力围剿,这两个罪犯特别精明,反侦察能力很强,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厉害,胡心狠手辣,伤了人之后就隐藏在山林里。
那片山林很大,镇上警方人员不足,武装部接到上级命令,配合警方进行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