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一听这话,仅有的愧疚和不安,都一扫而空了。他做梦都想巴结陆又廷,搭上陆又廷这条船,现在机会摆在他面前,不抓住的人才是傻子。
什么良知,内疚,都统统见鬼去吧。他已经穷怕了,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才是他的目的。
想到这,狱长看都没看顾雪一眼,抬脚就离开了诊所。
日薄西山。
残阳把湛蓝的天边,染得如血般诡异和刺目。
顾雪醒过来的时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忍着喉咙的酸涩,从床上下来,开始找寻她的宝宝。
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因为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噩梦,梦到她带着宝宝去爬山,她脚下一滑,宝宝从她怀里摔出去了,跌下悬崖,摔得鲜血淋漓,气息全无。
“宝宝——”
“宝宝,你在哪里啊?”
焦急的声音,在整个诊所回荡,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她的宝宝。
她光着脚丫,走出了诊所别院。
走过石子路,膈的脚心皮肤破裂,鲜血淋漓,她都没停下来。
她看到一群女犯人在放风,跟着音乐在扭来扭去的,异样欢乐。
每个人她都去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宝宝,众人要么不理她,要么把她一把推开,她猛地跌在了水泥地面上。
滚烫的地面,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灼烧殆尽。
剖腹产留下的伤口,又开始撕扯了,疼得钻心。
鲜血随着伤口裂开,一股一股地流出来,染红了她的病号服,显得格外狼狈。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一把抓住他的裤腿,不知道是伤口疼得她哭,还是找不到孩子太过着急:“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求求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去哪儿了?”
“顾小姐,你先起来。”狱长看她可怜,把她一把拉起来。
顾雪抓住他的手腕,追问:“你知道我的孩子去哪儿了,对不对?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啊。它才出生,它找不到妈妈,会着急的。”
“……”狱长注视着眼前这位面色惨白,弱柳扶风的女子,不禁在想,如果她没得罪陆总,他或许会帮她一把。可前途和良知面前,他真的没办法。
“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行吗?那是条无辜的人命啊!”顾雪急急的低吼,像是发怒的受伤的小兽。
狱长艰难的开口,告诉了她残忍的事实:“顾小姐,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死掉了。你的医生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托我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