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唉声连连的样子,钱守常的心也软了,说道:“既然你不知情,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过分计较,来之前我已经去求了靖王,请他出面说和,看在靖王的面子上,也应该会从轻处置,明天你随我去给太子负荆请罪”。
“父亲什么时候跟靖王搭上关系了?”
听了钱知礼的话,钱守常心里顿时隐隐作痛,刚消下去的气又一下子冲到了脑门,提起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了钱知礼一鞭子,说道:“我赔进去了十匹御赐的汗血宝马”。
“哎呦”
寂静的大街上一直回荡着钱知礼的惨叫声。
钱守常的行踪也第一时间被李文天知道了,他心道事出反常,立刻坐着轿子来到了悦风客栈,刚好碰上了从行辕赶过来的萧文。
两人一同来到赵宇的房间。李文天首先将钱守常的事情禀报一番,然后说道:“辅国将军位高权重,辖十八路总兵,又极溺爱他这个儿子,此番他前来,恐怕钱知礼的事情不好处置啊”。
李文天说完,赵宇便将靖王的信递给他,他看完之后又传给了萧文。
“殿下,有靖王说情,又有辅国将军坐镇,依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萧文看完信,说道。
算了?
就算我这里能算了,恐怕刘琪那里也算不了。
“依李郡守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有了前世的经验,赵宇遇到问题习惯先交给下属分析,得出方案之后再决定。
李文天此刻也是眉头紧蹙,想了半天,最终心下一横,站起身拱手作揖,说道:“为涿县百姓计,请太子殿下斩了此獠”。
“哦?”
李文天的反应大出赵宇的意外,按理说他与钱知礼只是政见不和,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现在有那么多大人物出来作保,他竟然还敢力劝自己杀钱知礼,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缘故?
李文天也看出了赵宇心中的怀疑,忙解释道:“太子殿下今天下午对下官说的一番话犹于醍醐灌顶,令下官自残形愧,但是今夜所请绝非出于私心,乃是代涿郡百姓所请。自钱知礼上任这涿军守仓将军以来,无恶不作,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而且培养地痞恶霸,欺田霸女,弄得涿郡上下怨声载道,下官之前几任郡守都碍于他的权势,敢怒不敢言。下官到任之后,曾于闹市口架设公堂,前来鸣冤百姓十之八九都在控诉钱知礼残暴,下官也收集过很多证人证词,只想等时机一到,便俱折弹劾。今日太子殿下当众打了钱知礼,实是大快人心之举,还请太子殿下为涿郡百姓主持公道”。
李文天说的慷慨激昂,赵宇听完也是义愤填膺。
“我还以为钱知礼只是一个坏官,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大奸官,大脏官,李郡守,你那里的证词可曾携带在身上?”
李文天赶紧从袖子里取出一沓纸,交给了赵宇。赵宇郑重的接过之后,仔细的看完之后,又传给了萧文。
“砰”
赵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喝道:“简直丧尽天良”。
萧文看完也是面色沉重。
“文书,你即刻写一道折子,将这钱知礼不法之事呈送御前,请陛下定夺”。
“殿下”,萧文犹豫着说道:“那靖王和辅国将军这边?”
“人情要送,但这人也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