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地处帝都以南,是水陆交通枢纽重镇,惠帝在此设立了梁朝第一座粮仓,专供战备储存之用,而涿郡也实行郡守及守仓将军共管制,每一届守仓将军都由皇室选拔有军功的或者世袭军功的子侄担任。这一届的守仓将军是惠帝表兄的儿子,世袭定远将军钱知礼,此人十足的一个纨绔子弟,每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大肆培植亲信,对地方上的政务横加干预,几任郡守都迫于他的淫威,托关系找门路,调往其他地方去了。偏偏如今这一任郡守李文天不买他的账,一到任便将公堂设在了闹市口,鼓励百姓喊冤,趁机惩治了几个横行乡里的流氓恶霸,并大肆搜罗钱知礼的罪证,让钱知礼对他恨的咬牙切齿。
悦风客栈里,说书人将钱知礼与李文天之间的明争暗斗改编成故事表演,底下的食客也听的津津有味。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进入正堂便大大咧咧的坐下,大声吆喝着催促小二赶紧上酒上菜。
“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出去”。
店小二一见大声吆喝的是个叫花子,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爷有钱,好酒好菜赶紧上”,小叫花也不气恼,反而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拿出一块银锭,摔到了桌上。
小二见到银子,立马换了脸色,说道:“爷,您稍等,我立刻给您安排”,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向后厨。
台上的说书人仍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故事,底下的食客中不时的会叫一声好,场面十分热闹。小叫花似是极喜欢这种氛围,待酒菜上齐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定远军办案,闲人回避”
一队手持佩刀的官兵冲进客栈,包围了整座大堂。为首的队正大声呵斥,命令官兵锁拿说书人,押到他的面前。
“你这个老东西,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议论定远将军,你有几个脑袋?”
队正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说道。
说书的老头此时被锁链捆住,战战兢兢,说道:“官爷,我也是混口饭吃,求官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饶了你?”
队正面目狰狞,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饶了你,我和手底下的弟兄怎么交差?”
老头儿顿时明白了队正话里的意思,连忙拿出腰间的钱袋,说道:“这点钱不成敬意,给官爷们添个下酒菜”。
队正满意的掂了掂钱袋的重量,笑着说道:“你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贿赂朝廷命官,钱款没收,人也要带走”。说着就命令官兵押着老头儿向外走去。
“我冤枉,冤枉啊”,老头儿双手被扣,大声喊叫。
队正转过身狠狠地抽了老头一个嘴巴,恶狠狠的说道:“还敢喊冤,信不信我当街砍了你”。
许是老头儿被队正一个嘴巴打蒙了,乖乖的跟着这群官兵往外走。
“慢着”
小叫花起身拦住了队正等人的去路。
“呦呵,还有个不怕事的”。
队正走到小叫花的面前,说道:“你想多管闲事?”
“叫花子吃百家饭,自然要管百家事”。
小叫花迎着队正的眼光跟他对视,丝毫不胆怯。
队正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狠人,眉宇间有了一丝犹豫,但看清对方身上破烂的装束,料想此人定无特殊的背景,遂壮了壮胆,说道:“你找死”,说完便举刀向小叫花砍来。
眼见刀即将砍中小叫花,他却丝毫没有躲闪,抬腿一脚踢飞了队正手中的刀,再一个连环踢,队正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排的桌椅。
“给我......给我杀了他”,队正倒地之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目露凶光,命令官兵攻向小叫花。
“住手”
赵宇缓缓的从二楼走了下来,微笑的看向小叫花,说道:“仁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得罪官府,值得吗?”
小叫花却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刚才说了,叫花子吃百家饭,自然要管百家事”。
听了这话,赵宇不由得暗暗佩服,这就是电视里常演的侠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