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川抬起头来,见胡小飞脸色并不好看,心中一惊:
“刚才那些话都是明知不可能的酒后乱语吗?看样子他也看出形势不妙,对啊,毕竟是做生意的,我都看出来了,他又如何能看不出呢。”
“官府插手,恐怕......”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胡小飞轻叹口气。
“如此暴利,谁人能不眼红,即使今日林虎不来,明日也可能来,就算金樽满堂不报官,别的酒楼甚至茶馆甚至卖艺人也会报官,没有靠山,难成事啊!”
说着,胡小飞抱起酒坛仰头狂饮。
颜川见状,忙起身抢下了胡小飞手中的酒坛。
“喝酒哪有你这么喝的,况且,这事也还没到不可回旋的余地。”
“哦?”
胡小飞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之前说今日报官是金樽满堂二东家所为?”
“定是他没错。”
“那这东市酒楼、茶馆、卖艺摊位,还有哪个有他这般权势?”
胡小飞稍稍思量,先是慢慢摇头,后快速摇头道:
“在东市做生意的我都有接触,能攀上官家的,只有金樽满堂一家。”
颜川点了点头,抱着酒坛坐回位置,自言自语般道:
“那就好办多了。”
“大哥你说什么?”
胡小飞没听清,也没听懂。
“既然东市金樽满堂的权势最大,那不如分它一杯羹,只要这生意能做下去,那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胡小飞听后似是不十分情愿,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面露无奈。
“好好的赚钱生意要给人分一杯羹真是不快,可谁叫他在鹤州有知府当靠山,哎,也只好如此。”
胡小飞说完忽又想起什么。
“金樽满堂大东家每月十七会亲自登门查账,明日正是十七,与她相谈此事更为稳妥。”
颜川心中有一事不解,问道:
“这金樽满堂二东家有知府当靠山,怎么只是个二东家?那大东家是什么人,说话能有分量?”
“林晋宇!不过一介纨绔,他哪懂经营酒楼。”
胡小飞说这话带着七分怨气。
“若不是有大东家坐镇,就凭他林晋宇,金樽满堂怕是撑不过一月,金樽满堂大东家做事雷厉风行,点子又多,输给那样的人,我胡小飞无怨。”
说这后半句话时,他又一副痴情模样,好似对话中之人无限憧憬。
颜川并未注意胡小飞神情,只听他所言,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看样子这金樽满堂大东家确实有过于常人之处,是不是穿越而来的人,明天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酒足饭饱,该谈的事也谈得差不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酒水、糕点收益颜川一分不取,转盘收益二八分成,颜川分得一千四百多两。
三个时辰的功夫,净赚折合人民币一百四十多万!
当看到那一堆小山一般的银子的时候,颜川才深受震惊,感觉越来越像是在梦中,太不真实。
回过神来心中盘算,只要能这般保持下去,不出五日就能凑够五千两,为纤月赎身指日可待。
茫茫夜色一个人推着一千多两走在街上太过招摇,便将银两存放在如意酒楼,只身一人身披夜色走回住处。
身旁有人时不觉,一人独处时孤独、寂寞感便倾泻而来。
颜川躺在床上无心安眠,脑海中浮现出今年正月初三去奶奶家拜年,一家人围炉而坐,坐不下地站在后头,听老一辈人吹牛、侃大山,画面好不温馨,不自觉泪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