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子嚼够了没有!”
张妈妈怒吼一声。
“刚才是哪个脑子被驴踢疯喊杀人?是想毁了凝香院的生意不成!”
张妈妈发怒,众人不敢久留,不声不响退走了,原本挤满人的新月居只剩下张妈妈在内的四人。
张妈妈走到纤月身侧蹲下,右手伸出二指放在她脖颈间探了探,随即一甩衣袖,瞪了身旁依旧啜泣不止的兰芳。
“遇事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人又没死,嚎些什么?不知道去请郎中?”
兰芳闻言忙起身抹泪。
“兰芳这就去叫人请郎中来。”
没过多久,郎中赶到新月居为纤月诊治,号脉过后,写下一药方递到张妈妈手里。
“并无大碍,急火攻心所致,静养半月,再加药汤辅之,便能痊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玲珑和兰芳不约而同轻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送走郎中,张妈妈把药方随手扔在纤月身上,冷言道:
“凝香院从不养闲人,休养半月,食宿、药费,还有方才的诊金,全都让她自己掏。”
说着,张妈妈又看向兰芳。
“看你们姐妹情深,这些日子就你来照料她,至于你。”
张妈妈指着玲珑。
“回你的玲珑阁去!申时陈大人点名要看你跳舞,误了事,有你好看!”
“是.......是......”
玲珑应了两声,垂着头走出新月居,临走时依旧忍不住回头担忧地望了望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纤月。
待张妈妈出了新月居走远,兰芳趴在纤月床头抽泣起来,好一阵子,她抬起头望着纤月惨白的脸,自言自语般道:
“对不起纤月妹妹,都是我嘴不严,都怪我......”
翌日巳时。
颜川夜里莫名心绪不宁,担心今日之事难成,又是一夜难眠。
从迷蒙中醒来,揉揉疲惫的双眼,见屋内天光大亮,一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关乎能否早日为纤月赎身,顿时困意全无。
翻身起床,套上从吉祥客栈取来,唯一一套不是下人的衣裳,洗漱一番,抱着昨日备好的东西,飞奔向鲁氏木艺。
“说好一早前来,怎的这时辰才来?”
鲁老难得闲了下来,坐在台阶上时不时打量进门处一眼,见颜川前来,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没......没有闹钟,睡过头了。”
颜川轻放下包袱,抹了把汗,喘着粗气道。
“闹钟?是为何物?”
鲁老闻所未闻闹钟一词,满脸困惑。
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的话,颜川尴尬笑笑,现编了套说辞:
“闹钟......闹钟是府上下人的名字,本来让他叫我起床的,他居然给忘了。”
鲁老看出颜川没说实话,抚须笑笑也不多问,走到颜川定制的物件旁边在那斗车上拍了拍,得意之色堆了满脸。
“来看看,老朽这手艺,可还满意。”
颜川一进来就看到了斗车和转盘,此时细看,着实佩服鲁老的手艺,没有设计图,只是听他口述就能做到这般,实在厉害。
斗车不仅如颜川要求的那样上方有两空格,有盖、能上锁,推杆的高度也恰到好处,鲁老定是比照他的身型做的。
颜川急不可耐的进屋把装钱的麻袋拖出来,打开斗车靠推杆的一格,七贯钱放进去还余下很多空间,看样子四五十贯钱亦能装下。
尝试推动,毫无滞塞之感,他甚至怀疑鲁老用了机械齿轮助力,可趴下来看斗车底又什么都没有,直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