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夜色漆黑,万籁寂静,树上的鸟虫都已经歇息,整个昌明侯府无人在外。
苏楚熹轻车熟路摸到了祠堂。
夜里祠堂无人把守,只有点点香火正在燃烧。
她按照先前谢长宴告诉她的,进了密道,然后便来到了临风院隔壁的那处空置的院子。
苏楚熹是打算在院子里留下张纸条,提醒谢长宴最近恐有中毒的危险,让他小心。
只是,人刚刚从密道里出来,还没适应房间里的黑暗,手腕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
被用力一扯,整个人扑紧了一道硬邦邦的胸膛。
耳边传来低沉轻笑声:“我不过一晚上没过去,你就自己找回来了?”
是谢长宴。
苏楚熹放松警惕,抬脚狠狠踩了男人一脚。
“你少自作多情了。”
谢长宴吃痛,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两步。
苏楚熹没想到谢长宴会在这里,一时有些不自在。
她也是见鬼了,竟然因为一个噩梦,就巴巴扫过来提醒人家。
若是将自己方才做的噩梦告诉谢长宴,他还不得笑掉大牙。
“那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睡不着散步。”
苏楚熹清亮眸子眨了眨,双手无处安放的在空中挥动,“我是……想来看看,这院子里的花。这院子里的花挺漂亮的,我之前都没见过。”
这出院子一直空置,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打扫,但院子里却种满了鲜艳盛放的花。
谢长宴抬脚朝院子外走去,声音清凉:“院子外种的是一种西域特有的花,是我母亲带来的,也是她生前最爱的一种话。”
男人修长身影立在廊下,皎洁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萧瑟孤独。
“那你母亲爱喝酒吗?”
谢长宴回头,深眸微眯:“为什么这么问?”
苏楚熹抬头望天:“就随便问问,你母亲爱喝酒吗?”
“她不爱喝。她不喜酒,更喜欢喝茶。她喝了茶与京城中的茶不同,是一种奶香味是很足的茶。”
先前他不爱喝。
只是母亲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喝到过。
苏楚熹点头:“你母亲是对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酒误事还伤身。你应该向你母亲学习,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
“苏楚熹,你很奇怪。”谢长宴深眸紧紧盯着她,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仿佛一秒就能将人看穿。
“我怎么奇怪了?我是好心关心你的身体。你别不知好人心。”苏楚熹三令五申,“我很认真的在告诉你,喝酒误事伤身。”
谢长宴:“你不喜欢我喝酒?”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苏楚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消息她已经传达,他能不能理解,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他的运气了。
或许今晚也只是她杯弓蛇影而已。
苏楚熹转身往回走,男人磁性嗓音响起。
“明早再走。”
“我不!谢世子想睡觉,院子里有那么多女人排队伺候,你非缠着我做什么。”
有人往屋里走,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开锁声。
两人的身子都是一僵,苏楚熹惊恐朝门口看去,像是只小兔子一样,一下子就窜进了房间,想要打开暗道。
手被男人按住,他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