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在房间扫视一周,刚上前两步就停在了原地,面露嫌弃和鄙夷,抬手吩咐身后的官差,“你上前询问,他们在凶案隔壁,至关重要。”
苏楚熹果然猜得没错,她不由勾唇冷笑。
官差接下来问了些关于隔壁的问题,皆是由春秀压低声音作答。谢长安平日和春秀接触不多,并未听出异常。
官差询问完,回身禀报:“回大人,暂无线索。”
谢长安皱眉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视线突然定在了苏楚熹身上,“等等。”
春秀的小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官爷您还有何事?”
谢长安眸子犀利,声音冷沉:“你家主子为何不回话?”
春秀激灵,“我家主子方才被死人吓到了,喝酒压惊,此时已酩酊大醉。不如我将主子叫醒,几位官爷再仔细询问一二?”
谢长安眼神鄙夷,没再多说,带人转身走了。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春秀一屁股就坐在了苏楚熹身边,抓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才压下心慌。
方才真是吓死她了。若想谢长安知晓小姐夜不归宿,还来宜香楼这种地方,那小姐的小辫子便被他抓得死死的了。
苏楚熹也松了口气。
只是,今晚宜香楼戒严,她恐怕走不掉了。明日是十五,要去给沈氏请安。
她若回不去,沈氏定会借此刁难。
苏楚熹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暗自思考,秋娘到底因何而死。
谢长宴到底去哪了?
秋娘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吹起了晚风。
刑部的人调查一番,顺理成章就查到了谢长宴身上,老鸨做保,向刑部的人说明,那间房间是谢世子长期预定的包房,平日只接待谢世子一位贵客。
秋娘更是谢世子的人,平日里只侍奉谢世子一人。
秋娘出事前,谢世子便在房中。
也不知为何,秋娘出事,谢世子就不见了。
这一条条一件件堆到一起,谢长宴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谢长安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秋娘出事的房间里,瞅着那张死过人的床,眼底阴暗一片。
真是可惜了。
“大人,经过盘问,秋娘死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便是谢世子,现在谢世子又不知所踪,嫌疑重大,我们是否要下通缉令。”
谢长安身形玉立,嘴角淡淡勾起,神情悲痛,“我也不知此事竟和兄长有关。”
“兄长虽平日里荒唐了些,但绝不可能是杀人凶犯,我相信兄长的为人。”
周围官兵听到这番话,皆对谢长安称赞有加。谢二公子为人正直,谦谦君子,睿智明理,深明大义。这番对比,谢长宴便被比得一文不值了。
不少官兵心中暗自猜度,说不定谢长宴就是杀人凶手呢。
谢长安悲痛扶额,伤感道:“眼下之急是先找到兄长,替兄长洗脱嫌疑。通缉令,发下去吧。”
“尸体抬回刑部。”
窗户半开,隔壁房间的对话声一字不落传到了苏楚熹耳中。她冷笑,心中默默为谢长宴点了根蜡。
沈氏和谢长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来这次是要趁着昌明侯不在,将谢长宴置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