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谢长安知道,他若是落泪,苏楚熹定会心疼心软原谅他。
如果没有做那场噩梦,不知道谢长安的恶臭嘴里,见他如此真诚忏悔,苏楚熹说不定真会心软。
可惜,她已经将他里里外外看透了。
他就是个十足的烂人。
任凭谢长安说得天花乱坠,苏楚熹只是面无表情,冷淡看着他。
谢长安耐心渐失,眉心微皱,“熹熹,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苏楚熹一言不发。
谢长安松开了苏楚熹的手,突然发疯似的在身上摸索出了一把匕首。
他双手紧握,匕首逼近自己心脏,声音悲痛:“熹熹,是不是只有我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我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才肯相信我?”
苏楚熹心里冷笑,看着谢长安就像看跳梁的小丑。
“谢长安,我真心看看你的心。”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谢长安愣在了原地,瞳孔惊愕。
祠堂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夫君,我开玩笑的。”
苏楚熹见他怕了,轻笑了一声,立即换上了一副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伸手拿过了他手上的匕首。
将匕首放在一边,她强忍心中恶心,说着最违心的话。
“夫君,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舍得看着你受伤。”她低头,深刻反思自己,“昨天大发脾气也是我不对,只是我等了夫君一个月,夫君回府就和别的女人滚到了一起,我就是太爱夫君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才会那样的。”
说完这些话,苏楚熹恶心得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她双手死死掐着手心,逼迫自己继续演下去。
“冷静了一晚,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谢长安心疑,紧紧盯着苏楚熹:“你真的原谅我了。”
苏楚熹重重点头,“嗯,我不怪夫君了。我知道,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态,更何况,夫君并不喜欢翠屏。日后,翠屏就归我管,夫君还是我一个人的。”
谢长安抿了抿唇,他本是领了沈氏的命令,来找苏楚熹要人的。
翠屏是他君子人生中的污点。
苏楚熹见他愣神,反问:“怎么,难不成夫君真的喜欢翠屏?想把人带走?”
谢长安迟疑片刻,揉了揉眉心,一口反驳:“当然不是。”
“翠屏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苏楚熹假笑:“我就知道,夫君心里只有我一人。”
见她笑得灿烂,没有城府的模样,谢长安嘴角勾起的笑带着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很快又板起脸,一副为难模样:“今日母亲气得不轻,我已在母亲面前说尽了好话,可母亲还没消气。”
他握住苏楚熹的手,虚伪至极,“熹熹,让你受苦了。”
苏楚熹忍不住恶心和厌恶,便低头,一副可怜样。
“婆母让我伺候她,我从小在边关长大,不精通这些。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