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蔷薇:“肖响对我有没有真感情,我比谁都清楚,否则不会在婚礼当天傻得徒步回酒店。我和他的区别是,只要我确定了心意,就会把‘解决问题’,放在‘解决他’的前面,但他不相信。现在回看,他向我求婚,除了受情感的驱使,更多是因为,当时他觉得,除了我以外,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能拨动他心弦。他没想过肖明月会回来,也没奢望过她会表明心迹。如今,在我与肖明月之间,他与她相处得更舒服。是因为,肖明月用行为坚定地选择了他,可我没有。你们肖家大少爷的自尊,不允许自己不是第一选择,不允许别人动摇,不允许别人生气……”
“他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
肖书桥感受到了女孩的情绪变化,隔空安慰道,但略显苍白。
“若心真存花,怀中怎有月?”温蔷薇讥笑,不知不觉眼睛湿润了也不知道。
后来怎么与肖书桥挂电话的她忘了。怎么走回病房的,她也忘了。
只记得眼泪流了一路,她用手背怎么擦也止不住,可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这一幕像极了网上说的,真正的放弃,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时间,很平常的地点。
进了病房,邹时了看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担忧地坐起来:“肖响欺负你了?”
他如今的第一反应,只有那个男人有惹哭她的能力。
温蔷薇摇摇头,将已经微凉的开水杯放在床头,为他整理枕头的同时也暗自整理着情绪。
邹时了沉默地打量她,心头一抽一抽地难受,却毫无办法。
良久,他歪在枕头上苦笑问,“你知道比嫉妒更可怕的情绪是什么吗?”
女孩坐在椅子上,无声地看着他。
邹时了:“更可怕的是,没有立场的嫉妒。”
话落,温蔷薇的眼睛又被水憋红了。
“可以放弃复仇吗,时了。”
突兀地,她冒出这么一句,让男子的心一沉。
下秒,她的眼泪倾巢而出,不再掩饰声音里的哽咽:“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很卑微,也卑鄙……我也不懂今晚怎么了,一下子好害怕。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孤独,没有人真的喜欢孤独……”
她讲话带着哭音,断断续续地:“我好怕将来再也喜欢不上别人。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吧?”
温蔷薇死命地盯着青年,将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我承认,对你的感情早在你消失的十年里变质了。我承认,我开了小差……但你曾经那么好,好到我多年忘不了。如果你可以放弃仇恨,或许我们有重头再来的可能?我们一起抱着那些共同的回忆,去别的地方,就算不是江市也可以,一起忘掉响城的纷纷扰扰……”
“蔷薇……”
邹时了心中大动,忍不住伸手去抱她。
拥抱之际,女孩的声音从他胸膛里嗡出来,“我的家人,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我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温蔷薇:“总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剩下的一生,来照顾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