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是忙着要喝酒去了。
“行,你下去吧”。叶辰东心中一乐,便让他出去了,反正真有事,也不用跟这憨货商量。
待鲁达走后,转头看向乐和,说道:
“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事正要与你商议”。
乐和俯首:“愿为主公分忧”。
两人在书房中谈了大半个时辰,不外乎是飞凤寨以后怎么发展之类的话题。
“寨主,打听到消息了”。
先前被派去打听消息的人跑了进来。
“说!”
“传闻是那个什么知州大人,被人砍了头,官兵要去追杀他们,这才退兵的”。
知州被砍了头?
叶辰东暗暗咂舌。
这可不是什么芝麻小官,谁的胆子那么大?
而且身为知州,身边好手不少,可不是想砍就能砍的。
“可打听到是什么人做的?”叶辰东问。
“这个……”那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一会才开口:“听说……好像是二寨主”。
乐和怒目而视,斥道:
“什么二寨主!飞凤寨如今就只有一个寨主,你说的是那叛徒宋江吧”。
被乐和突然这么一喝,那人吓得脸色苍白,小声应道:“是”。
“他胆子倒是不小”。叶辰东呵呵而笑,又问:“可还有别的消息”。
“还有……二……”那人悄悄瞥了乐和一眼,见他又转目而来,赶紧改口:
“宋江把各个县都掠夺了一遍,现在许多地方都是无粮可吃的流民”。
那人其实也不是怀念宋江,只是他不过寨中一小角色,以前叫惯了二当家,慑其威严,没敢想过直呼大名这种大不敬的事。
“许多流民?”叶辰东眼睛一亮,转头与乐和对视了一眼,各自会意。
“行,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那人之后,乐和已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主公,天赐良机呀,我们正愁着如何发展,这不是送上门的人?一些无粮可食的流民,只需供祡稀粥,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上山”。
叶辰东也是开心笑了笑:“这宋江,却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得了一些人手,还白赚一波声望”。
与宋江不同,虽然也有流民迫不得已跟随了他,但心中始终有个梗,毕竟就是因为他抢了家中粮食才无奈落草为寇的。
而叶辰东却是施恩,这些流民能有多少感恩不说,但至少不会有怨恨。
“主公,事不宜迟,我这便下山去”。
“等等”。叶辰东却叫住他,“你打算带多少人上山?”
乐和下意识回复:“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叶辰东摇摇头,在乐和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寨子上虽然也种上了粮,但并不足以养那么多人,得循序渐进,先招一批人,让这些人继续干活,加大开荒,有了更多的粮食再扩张人手。”
乐和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些迟疑:“可是,主公,若不带他们上山,他们就饿死了,后面哪里还能招得到人?”
叶辰东淡淡而笑,显然早有定计:
“确实不能饿死他们,
“这样吧,你与柴进带着一些粮食下山,你的任务就是带三两千人上来,这些人上山后可以吃饱睡暖,这才有力气干活。
“柴进的任务,则是把米熬成米汤发给那些流民,虽然吃不饱,但至少能活下去。
“有了施汤之恩,等我们粮食充沛,再招人手的时候,他们自然愿意上山”。
乐和听到这里茅塞顿开,更加心悦诚服,俯手一拜:
“主公英明”。
“你且去告之柴进,做好准备吧”。
“是”。
等他走后,叶辰东来到一个沙盘前,如今沙盘更加精准且大,是整个莲山的模形。
“唔,得开拓一下范围了”。
叶辰东伸出指头,在半空中围着飞凤寨虚画出一道圈,大概有四个飞凤寨大小。
“就先到这里吧”。
……
乐和与柴进备好粮草后,与叶辰东打了招呼,便一同下山了。
两人就要分道扬镳时,乐和俯耳与柴进交待了几句,柴进脸色一变:
“为何?主公可知此事?”
施米汤就施米汤,怎么这乐和又让他限量施放?
“主公未知”。乐和淡淡而笑,见柴进又要说话,抢先一步开口:
“主公让我只带三两千人上山,想必你也知道他的担忧了吧”。
“知道,怕粮草不够”。
“嗯,如今山下被掠夺一空,你就是想再收购一些也不成,如今寨中每一粒米都弥足珍贵,得用到实处”。
“这与你说的限量施放米汤有什么关系?”柴进仍是不明白。
乐和目光冷漠,语气淡淡地说:
“如今山下全是流民,你觉得他们之间可还有法理?”
“应该是没了”。
逢上乱世,为了一口饭杀人都正常不过。
“那你觉得,如果限量施发米汤,会是什么人抢不到?”
“自然是一些老弱病残”。
“对,就是一些老弱病残,这些人干不了活,即使上山也是白白吃饭,要来何用?”
“可是——”柴进还有些迟疑。
“没有可是!”乐和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也变得严肃:
“我们不是圣人,能施放米汤救下大多数人就已经是慈悲心肠,至于那些老弱病残,只能怪他们的命不好了。
“你也很清楚,我们得省着用粮,这些事,你不干,我不干,难道让主公来干?让主公来背这污名?
“柴兄,我们要为主公分忧呀,你若是担心骂名,到时候大可说是我的主意,我来背这骂名罢!”
柴进终于被说动,咬了咬牙:“罢了,便依了你的!不过,别人骂我不怕,要是主公问起,我只能照实说了!”
“自然!”乐和点头。
“行,那乐兄,就这里分开吧”。
柴进招呼着后头运粮的人,缓缓离去。
乐和看着他远去,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嘲意,喃喃自语:
“主公知道了,是赏是罚,谁又知道呢?”
……
圣院。
一个亭子下,一青一白儒衫两人正好相遇。
青衫人抬头看了白衫人一眼,带着些笑意:“你这是要去悟道崖?”
“嗯”。白衫人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要擦肩而过。
“那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当了猴子”。
“你什么意思?”白衫人扭过头,神色愠怒。
青衫人不以为意,轻轻一笑:“没别的意思,我说的是邓飞在那感悟,大概是要突破到三品阵师了,许多人在那观摩着呢,你去了不就成了被观赏的猴子?”
“嘶——”白衫人直抽冷气,眼睛惊骇无比:
“邓飞才来圣院不到三个月,就从一品阵师要突破到三品阵师了?这是什么妖孽?非人乎!”
青衫人也是幽幽一叹:“是呀,只怕是等他突破,就会被院长收为弟子了,呵呵……我们白白争了这么久,倒是让一个后来者先登”。
“登得好!反正不是你就行!”白衫人却是一脸挑衅地叫好。
青衫人一阵无奈。
他叫方天,白衫人则叫洪山,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原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不料却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差点没斗个你死我活。
后来,那女人出了意外,两人谁也没能得到,又加上以前的情谊,倒也没反目成仇,就是喜欢斗上了,非要分个输赢。
这时,有一人匆匆跑来,直接从两人之间穿过,带来的风吹乱两人的儒衫。
方天看着那身影,有些诧异:
“那不是院长家的仆人吗?怎么这般匆匆忙忙?就算是带了院长的口信,也不用这般急吧?”
洪山有意气他,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呢,万一那邓飞的天赋,连院长都震惊了呢?”
方天瞥了他一眼,顿时哑然失笑。
院长身为当世唯一的第六境神通者,其天赋贯通古今,岂会震惊?
嗯,看来估计是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