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鸥慢慢咀嚼着。
“你可以贷款。”陆森野的声音仍旧冰冷。
夏小鸥抬起头来道：“我大学期间的贷款还没有还清呢，毕业证和学位证都在银行那里，校园贷的平台，我也有欠款，我听说卖卵能赚钱。”
“但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我是学跳舞的，身体是我的本钱，而且犯法。”
“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
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她考研就花了不少钱，早已经债台高筑，原本她可以做兼职慢慢还。
这个暑假她做兼职，总算是攒够了研一的学费，还还了一点贷款，一切好像都在慢慢转好。
谁知道妈妈突然在透析的时候，进了ICU，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
可也因此又多了一笔她无力偿还的一笔钱。
“我就做这一次。”这话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学生，第一次也根本不值钱。”
有些人甚至只需要嘴巴甜一点，就可以轻易掠夺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
她心里都清楚，不过是心存一点幻想。
“钱我付你。”陆森野淡淡地开口。
这点钱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再说了，他也不想做一个白嫖的人。
昨天不过是故意逗她的。
夏小鸥有点儿喜出望外，“谢谢。”
他们加了好友，陆森野给夏小鸥转了账。
夏小鸥看见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他转了五万块。
她立即收下，然后算了一下，将多出来的两万多又给他转回去。
“多一分我都不要。”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尽管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蠢。
可是她真的只想要25547，或许只有这个数字证明，她仅仅是为了还ICU的钱，而不是别的。
陆森野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觉得可笑。
“剩下的算你的医药费。”
之后陆森野便离开了。
在这之后的几天，陆森野比较忙，没顾得上夏小鸥，不过有白屿在，天天汇报夏小鸥的情况。
夏小鸥将钱转给了妈妈。
妈妈的电话打过来。
“妞妞，你哪儿来的钱啊？”妈妈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还带着几分关切。
“我的老师挺好的，她知道我的情况，带着我参加了几次商演，就把钱赚回来了。”
夏小鸥强忍住自己心酸的眼泪，“妈，你都好吗？”
“我已经从ICU里出来了，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我，唉……终究是我拖累了你啊。”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累到……”
夏小鸥一阵心酸。
“好啦，好啦，咱们娘俩相依为命，谁也不拖累谁。”
“嗯。”
“妞妞啊，你不要为了赚钱就去商演什么的，还是学业最重要的，等妈出了院，你就不用为钱操心了。”
夏小鸥的眼泪徐徐而下，“我知道了。”
这天陆森野总算有了空，他回了趟家。
他其实在家里住的时间不多，遇见夏小鸥是个意外，才带回家的。
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回来过。
床上的被子还是那天他们做完之后的样子。
被子上、床上满是褶皱，陆森野走过去，准备将被子收好，结果一掀被子就看见了床上那一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