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玄苦大师十分神秘,前世兰亭曾在栖霞寺跟随普济大师学习点茶,要知道那半年中,她从未见过玄苦大师。
听说大师一直云游在外,想不到今日这么轻易就见到了!
若不是谢洵也在,兰亭一定会冲上去好好跟这位难得一见的高僧交流一番。
玄苦大师见多了狂热信徒,也没在意兰亭热切的眼神,他从两个知客僧手上接过那块陈旧褪色的牌位,拿在手上诵经超度。
“……我观一切,普皆平等,无有平等,爱憎之心。下去将《法华经》好好诵读几遍吧。”
“是。”两个知客僧面红耳赤,行过礼后便匆匆告退了。
“这位女檀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慧根,老衲观你乃是有大机缘之人,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佛门清修?”玄苦大师转向兰亭,笑得一脸慈爱。
玄苦大师是真觉着兰亭有慧根,兰亭却是一脸警惕,什么大机缘?难道玄苦大师作为一代高僧,看破了自己重生之事?
“不,不用了。”她讪笑两声,表示自己才十岁,对出家这种事暂时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兰亭心中打鼓,脚底抹油,完全望了刚刚还想要近距离接近玄苦大师的事。
谁知谢洵却长腿一迈,挡在兰亭跟前,“大师,我有事想问这小丫头,可否行个方便?”
他认为兰亭才十岁,玄苦大师劝人出家纯粹胡闹,自己找兰亭,才是有正事。
果然来了,兰亭脸上发苦。
门口避过了,没想到又在这里撞上谢洵,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
也不知道谢洵是否听到了她的大放厥词,不管是密信的事,还是门口的事,兰亭都不想跟谢洵谈!
她扑闪着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故作不解,“玄苦大师,小女跟这位施主素不相识,实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对贵寺的服务十分满意,不如您二位先忙,我就先告辞了。”
一副良家妇女唯恐被地痞无赖纠缠上的避之不及。
玄苦大师诧异挑眉,避着谢洵走的小姑娘,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
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就说这小姑娘通透得很,完全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嘛!
“站住!”谢洵简直要被兰亭给气笑了,她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自己不过是想拿回密信而已,难道还会吃了她不成?
然而谢洵的狠厉太过深入人心,兰亭发誓绝对不能给谢洵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求助般看向玄苦大师,有玄苦大师这位得道高僧在,谢洵不敢动她。
玄苦大师微微一笑,“小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方才护下的是长生娘亲的灵位,可是帮了他大忙,想来长生是要亲口向你道谢,是不是啊,长生?”
说罢,玄苦大师还朝着谢洵挤眉弄眼一番。
等到,兰亭瞪大了眼,玄苦大师他刚才说什么,这牌个位是主人竟是谢洵生母?
还有,谢洵的小名叫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