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笑的?”腊梅不悦蹙眉。
这首词是表哥写给她的,如今虽说不得已栽赃到兰亭头上,可腊梅依然倍加珍惜,自然不允许有人这般嘲笑。
“我自然是笑这幕后栽赃嫁祸之人,”兰亭转向乔瑞家的,正色道,“管家娘子,兰亭是被冤枉的!”
“事到临头你竟还敢狡辩,我看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刘二家的迫不及待想要坐实兰亭的罪名,“管家娘子,对付这种人非得拖下去重重用刑不可!”
“不必这么麻烦,”兰亭冷冷道,她向众人展示那方帕子,“去年与佳人相约,两人互述衷肠,今年的景色仍同去年一样,可我却再也看不到故人,相思之泪不禁沾湿了春衫,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只可惜,这嫁祸之人有两件事没搞清楚,众所周知,去年这时候我还并未入京……”
“可若是那个小贼从前就跟你认识,这也说得过去。”秋菊急忙打断她。
兰亭冷哼一声,“好,即便按你所说,可这诗分明写的是一对有情人不知什么原因被迫分开,而我原是自由之身,若真心有所属,又何必非要卖身进府?倒是在场诸位,好些都是家生子,想来才有不得不进府的理由吧?”
被说中了心事的腊梅脸色一白,狠狠剜了乱说话的秋菊一眼,吓得秋菊一个瑟缩。
兰亭收回视线,重新望向乔瑞家的,“管家娘子,且不论这些细枝末节,兰亭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自己并非这方手帕的主人!”
“什么证据?”乔瑞家的有些疑惑。
兰亭一笑,将手绢展示给她,“管家娘子请看!”
只见那素绢一角,赫然绣着一个“秋”字,还有一个“尚”字,众人一时哗然,都将震惊的目光投向秋菊。
“我还当是什么,闹了半天,竟是贼喊捉贼?”玉梅不屑冷哼。
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秋菊满脸不可置信,她一把抢过兰亭手中的帕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手帕上明明没有……”
“没有什么?”兰亭步步紧逼。
“明明就没有名字!”慌乱之下,秋菊脱口而出。
兰亭施施然笑了,“这手绢既是奸夫送给我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一清二楚,竟连上面有没有名字都知道?”
“我……”秋菊接连失言,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一时慌了神,只拿眼去看刘二家的,满是恳求。
“你看我做什么!”没想到事情竟会急转直下,刘二家的暗骂秋菊蠢笨如猪,竟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唯恐被牵连,她只好将事情都推到秋菊身上,“好啊,你这丫鬟竟敢骗我!”
刘二家的慌忙解释,“管家娘子,都是这贱婢故意隐瞒,分明是她自己与人苟且,却栽赃嫁祸旁人,我,我也是被她骗了啊!”
乔瑞家的狠狠瞪她一眼,“你的账,待会再算,眼下要紧的是先处置了这个叫秋菊的丫头!”
“管家娘子,”秋菊噗通一声跪下,抓住乔瑞家的裙摆苦苦求饶,“管家娘子,秋菊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与人私通,这帕子也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