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棉被风波过后,刘二家的看兰亭便十分不顺眼,明里暗里给兰亭使了好几次绊子,让她更生气的是兰亭滑不溜手,竟都躲了过去。
刘二家的心里正憋着气呢,谁知兰亭竟还敢来主动找她。
推搡间,茶水溅了刘二家的一身,兰亭慌忙掏出手帕去擦,“都是兰亭的错,对不住啊婶子!”
“啊!你个死丫头想烫死我?真是遇见你就没有好事,还不给我滚!”刘二家的推开兰亭,指着门口怒吼。
兰亭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期期艾艾片刻,“刘婶子,我今日来,实际上是有件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刘二家的忙着整理衣裳,头也不抬。
兰亭深吸了口气,“我总觉着有人要害我!”
“噗……”刘二家的差点儿没喷出来,“你说什么?”
兰亭丝毫不以为忤,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这几日,我回到寝室,总觉着有人动过我的箱笼。”
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这死丫头的疑神疑鬼罢了!
刘二家的全然没放在心上,“嗤,就你那仨瓜俩枣的,也值得人惦记?”
就差没明说那房间里就数兰亭最穷,要丢东西,也该是别人丢!
“你小小年纪的,哪来这么深的心思?”刘二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刻意挖苦,“有这功夫怀疑旁人,倒不如想想自己究为什么这般惹人讨厌!”
“婶子说得不错!”兰亭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兰亭性情耿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想来便是为着这个,才会被人整治。您说,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刘二家的瞪着兰亭半晌没说话,她竟从未见过这等厚颜之人!
“哈!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赶紧滚,老娘可没这闲工夫,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无论刘二家的怎么说,兰亭就是咬死了有人要害自己。
仿佛是怕她不信,最后兰亭咬牙摘下手腕上的银镯子,拍到桌上推了过去。
“兰亭实在心中惶恐,这才不得不求到婶子这来。还请婶子能够多看顾几分。”
刘二家的眼神微闪,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贪婪来。
那日兰亭从明辉堂回来,得了一只赤金簪子的赏赐,这事她早就听说了。还暗示过好几回要兰亭孝敬上来,偏这死丫头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跟块榆木疙瘩似的。
今日既她自己送上门来,可就怪不得她刘婶子狮子大开口!
刘二家的用食指挑起银镯,满脸的嫌弃,“空心的?这什么破玩意,就是府里的扫地婆子也不肯戴,你跟这儿寒碜谁呢!”
兰亭面上闪过几分难堪,“婶子,这只镯子是兰亭阿娘留下的唯一念想,您何故如此出言折辱。”
刘二家的嗤了一声,将镯子扔了回去,“你要弄明白一件事,不是我管你要东西,是你在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