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刘二家的一听事情竟还牵涉到了玉梅身上,立刻将方才兰亭的话抛在九霄云外,“被吓着了没用?我就说这些府外的丫鬟要不得,从小粗野惯了,真真是没有点儿教养!”
她上前抚着玉梅的肩膀连声安慰,期间还不忘怒目兰亭,“我就知道你是个挑事儿精!真是本事了,竟敢在侯府打人,现下立刻给金兰磕头赔罪,将被子还给玉梅!”
“可是刘嫂子,那被子原本就是……”兰亭还想分辨,刘二家的却压根儿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这大冷的天儿,你故意抢了玉梅被子,这是要活活冻死她吗!如今连我说话也敢不听,好,今日若不能将你撵出府去,我刘婶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玉梅和金兰立刻朝兰亭投去得意而挑衅的眼神,凭你一个野丫头也配跟我们斗,这就是下场!
兰亭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她不仅没有磕头求饶,反而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掸着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副不瘟不火的样子惹得刘婶子心头大怒,“你怎么敢自己站起来,我让你起了吗?”
“刘婶子,兰亭是出身乡野不错,可并不认为自己就因此低人一等!自幼家父就教导我,为人要中正正直,宁折不屈,我没有做过的事,您就是强逼我也绝不会认!”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背景,却对上大管家的女儿,这就是原罪吗?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屈服,低头躺平了任人践踏,这就是原罪吗?
若是这样,兰亭绝不苟同!
她毫不畏惧与刘妈妈对视,“今日进府,我原见侯府如此气派,难免心生敬畏,又见了钟妈妈,她最是公正不过,心中更是欢喜,想着自己命好,这回真是到了个好去处。因此见了刘嫂子,便也当您一样地明辨是非,谁知你却是个糊涂的,如此,原也不配我这般敬着!”
“你说什么?”刘二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小丫头而已,她怎么敢!“你就不怕被撵出府去!”
这话骗骗旁的小丫鬟也就罢了,谁让刘二家的这次对上的是兰亭。
她看向刘二家的眼神满是轻蔑,“我在侯府的确一无根基二无依仗,可是这又如何?侯府是讲规矩的人家,我没有犯错,刘婶子您也无权我逐出府去!”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利嘴!”刘二家的气了个倒仰,没能唬住兰亭不说,还连带着自己在玉梅等一众小丫鬟跟前丢了脸面,她不由恼羞成怒。
若方才打压兰亭还只是为了讨好玉梅,如今刘二家的则是正真恨上了兰亭,发誓非要扒下她一层皮不可!
“好,你这是瞧不起我刘嫂子,觉着我不能拿你如何是吧?”刘二家的神色狠厉,“这府里能治你的人多的是!我回头就禀了管家娘子,还奈何不得你一个小丫头?”
“婶子这话大错特错!”见她果然抬出管事娘子,兰亭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面上却继续义正言辞,“我虽年纪小,却也知道一句话叫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认得什么管家娘子,却知道任谁再大,也大不过这府里的规矩!”
她冷冽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滑过,这是在告诉她们,侯府里不是你玉梅说了算,也不是你刘婶子,更不是什么管家娘子!
想要仗着大管家作威作福,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兰亭收回视线看向玉梅,“我本无意招惹你,可你却几次三番不依不饶,有的话我就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