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穆很平静,娓娓道来。
“一年多以前,我从医院醒来后决定回国自首。我自知罪行严重,不知道是否会不会判死刑……而且我这个情况相当复杂,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了审判结果。”
“栀栀,我不想你看着我被警察带走,更不想让你回国后还因为我的事情而奔波忧心。缅北的苦,你已经受够了,我怎还忍心让你回国也不好过?”
“所以我和明祁一致决定先把这件事瞒着你,等审判结果出来以后,再做打算。如果是死刑,正好你就当我在缅北就离开了……”
江穆总是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任何细节,他都会为她考虑。
江蓝栀胸腔苦涩,敛着情绪开口问:“哥,那现在……你的判决结果是什么?”
“五年。因为我有精神疾病,加上有戴罪立功和自首情节,所以只判了五年。”江穆风轻云淡,超然透彻:“栀栀,任何人犯了法都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那些罪,不管是Dick还是江穆犯下的,总归是我这个人做的。对于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欣慰了。”
五年……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江穆能活下来,对她来说,已经非常知足了。
她喜极而泣:“太好了……哥,你还活着,太好了!”
江穆声音清醇如酒:“栀栀,一切都得感谢明祁,这一年多以来,你老公因为我的事,没少让他忙活。”
“我老公是你的妹夫。”江蓝栀说:“他应该的。”
说罢,他们相视而笑,彼此心里都很温暖。
“哥,你好好服刑,我会经常来看你。我、明祁、还有……嫂子都会等你出来。”
江穆唇角的弧度立马僵住:“栀栀,别告诉你嫂子我还活着。五年的光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残忍,她应该有她自己的新生活。”
江蓝栀摇头:“哥,今年过年嫂子带着糖糖来深圳看我。她瘦了好多,很憔悴,整个人像一座废弃的厂房,看起来破败暗淡。我想,如果不是还有糖糖,她应该早就没了活下去的欲念……”
江穆沉默着,通红的双眼隐在眼睫下。
过了一分钟,他才重新与江蓝栀对视:“栀栀,听哥哥的话,先别告诉她。如果……如果五年后我出狱,她还孑然一身,我会主动去找她……”
……
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刻,幸福和满足载满了脑海。
江蓝栀挽着祁彻的胳膊,走向停车场。
故意用生气的口吻叨叨他:“老公,你竟敢联合我哥骗我,你知道这一年里我有多难过多伤心吗?你们两个大坏蛋。”
祁彻甩锅:“阿栀,哥哥硬要我这么做的,我也没办法拒绝。当时你还没嫁给我呢,哪能得罪他,只能听咱们哥哥的。”
江蓝栀往他胸上砸了一拳,力道很轻:“成天哥哥哥哥哥的叫,你要下蛋啊!”
“哟!”祁彻捏住江蓝栀的脸甩了甩:“我们阿栀这嘴越来越厉害了,学会怼我了?”
江蓝栀揪他的耳朵:“怎么啦?你还敢有意见?”
祁彻认怂:“老婆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不敢有任何意见。你是我们家老大,你说了算。”
江蓝栀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两人走到车旁,祁彻忽然把她按在车门上,二话不说朝她吻去。
唇齿交缠,气息凌乱。
一分钟后,他放开了她。
江蓝栀红着脸,无奈一笑:“你真是,在哪儿都逮着我亲。”
“你夸我乖,不得要点补偿?”祁彻神情秒变柔软,专注地望着她。
“阿栀,我们领证一年我都没向你提过办婚礼的事,你这傻子也不问,你真不在乎?”
“形式而已,你工作又忙,我无所谓的。”
祁彻低头摩挲着她小拇指那半截假指,缓缓开口。
“婚礼一定会举行,我一直在等着江穆判决下来再和你提这件事。我们的婚礼江穆怎能缺席?他也一定想亲眼看见妹妹穿婚纱的模样,你也一定想挽着哥哥的手走向我。所以阿栀,等江穆服完刑,我们再补办婚礼好吗?”
心中的涟漪一层接着一层席卷而来。
将她心中所剩无几的阴霾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忽然觉得,她好幸运的。
被两个男人爱着、宠着。
她幸福得快碎了……
她点头,不断点头。
“好……等哥哥出狱,我们再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