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颜星画就算准了高浅柠会体力不支,特意为高浅柠准备了提神的药,不出预料,高浅柠吃了药后的状态非常好,一曲结束,博得满场子喝彩声。
花傅远自然也是有些意外,直到一场戏结束,高浅柠突然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冒汗,面色苍白,花傅远拧眉,“颜星画给你吃什么了?”
“师兄,不妨事!”
高浅柠扶着桌角,努力平复体力透支后的眩晕感。
“我这就找她算账,她欺人太甚!”
花傅远心疼高浅柠,脸色变差,高浅柠一把拉住花傅远,“师兄,只要我们赢了就好,这次庆余班一定会赢……”
花傅远看到的是高浅柠处处为庆余班着想,颜星画却是处处算计,花傅远对她误会更深,只是心疼扶着高浅柠上床上休息。
从屋子里出来,花傅远就看到李素梅站在院子里,天上的月亮被一层薄云遮了,朦胧的光洒落在院子里,勾人的情绪。
李素梅看到是花傅远,满肚子的话说出来却只有一句,“颜星画今天是故意让我们赢!”
“师傅怎么看出来的?”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别说她没疼没痛的,就算她哪里不舒服,唱三个小时也不是那状态,明显是装的……”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李素梅对颜星画一举一动太了解了,如同了解自己一般,她在戏台上有气无力,故意放低唱腔,根本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原本满心愤怒的花傅远,此时也突然哑然无声,他想起之前在成衣店里颜星画非要给庆余班买衣服的画面,“师傅,你说她是不是后悔离开庆余班了?”
“她想帮我们,也许只是看我们可怜……”
“我去找她,我们不需要她这种假惺惺……”
李素梅拦住花傅远,她是过来人,知道年轻的时候总有太多想法,她不能强制颜星画跳过这个阶段,更不能说她这样就是罪人……
原本想着,只要她好,李素梅不会怪她,但是现在这个傻徒弟似乎明白了,“傅远,不用把她当仇人,小时候你最疼爱的就是她……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们都好好活着就是福气,不必强求!”
这些话,花傅远听进去了,他只是还没明白,颜星画为什么要对曾经疼爱她的高浅柠做这样的事情,竟然给高浅柠用了药。
这边洪福班输了,不是输给庆余班,唱到后来颜星画声称肚子不舒服,状态比昨天差太多,苗玉秀过来兴师问罪,“你怎么回事,摆擂台是让你给洪福班丢脸的吗?台上多少人看着,你偏生这时候闹肚子?”
颜星画慵懒状,“这肚子也不能听我的,天气太凉,伙食不合胃口,总不能夹着一泡屎在戏台子上唱,万一不小心……”
苗玉秀听她说得不像话,噎得半晌喘不过气,“你最近说话总恶心人,是我哪得罪你了姑奶奶?”
颜星画从不指望谁对她真心实意地好,但苗玉秀这种虚情假意只为赚钱已经让她透心凉,颜星画顶着还未卸的妆容回头,“班主,我就差被你在脖子上拴条绳,牵哪去哪,指哪吠哪了,还说我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