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蛐蛐,你又跟谁鬼混去了!”这下姜超也不让了,两步上前,揪住了老大的衣领。
刘春花趁机将粮票拿回来,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夫妻俩,统一了阵线。
“放开我!认赌服输,我会赢的!大不了赢了再还给你们就是了!”老大在姜超手底下挣扎,额头青筋都爆起来。
“你这孩子才多大,成日不学好!”刘春花怄气地教育,不管她加班加点,在纺织厂多努力干活,拿回来的工资总是入不敷出!
本就拮据,这粮票,可是他们家一个月的伙食!
“我不管,给我!必须给我!”老大撒泼打滚,甚至还推搡了刘春花一把。
刘春花已经熬到油尽灯枯,被老大这么一推,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栽倒在地。
“娘!”
“春花?”
“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如意分辨出来,是刘春花晕倒了。
老大才刚涉及到吃喝嫖赌,还是有点人性的,合着姜超把刘春花抬上床,就在姜如意身边。
咕噜噜。
是姜如意肚子在抗议。
她还是个奶娃子,奶娃子!
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给过一口吃的,这是要存心饿死她是吗?
“都怪你,看把你妈气的。”姜超数落老大,手里数着粮票,“没一个省心的,又不是纸糊的,说倒就倒。”
“爹,要送娘去卫生所么?”
“送什么,就知道糟蹋钱!睡上两天就好了,她还得去上班。”
听着两父子对话,姜如意恨得咬牙,当然她没有牙,只能磨牙龈。
姜超回屋睡觉,留下老大姜志泽,他注意到刘春花身边的妹妹,她一双黑黢黢的眼,水汪汪的,正盯着他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家伙踹开了方被,肉乎乎的小胳膊和胸脯露在外,白嫩嫩的,像豆腐块。
“干妈说你是个赔钱货,以后养大了,早晚得嫁人的。”姜志泽瘪了瘪嘴,“不如饿死了,省得浪费粮食。”
哦,对,她这大哥认了张寡妇当干妈。
难怪小小年纪,就整宿整宿在外面野,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姜如意眉头皱得更紧了,犹如白面包子。
姜志泽忍俊不禁,转头将羊奶端到姜如意嘴边,捏着个瓷勺子,笨拙地舀起来往她嘴里送。
“我给你吃的,你以后得当我的马仔知道不?”
奶香浓郁,散发着膻味。
姜如意不想当姜志泽的马仔,也不喜欢喝羊奶,但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一想到原剧情里的凄惨,她大口大口的吞咽,好比饿了半辈子。
“你慢点,慢点。”姜志泽生怕这小东西呛着,一边喂,一边攥着袖口,将小东西溢出嘴角的奶渍擦拭干净。
肚子不到,吃到打嗝。
但姜如意还是咽下了一口含在嘴里,等姜志泽凑上来,噗地一下成了羊奶喷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