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缓步走向殷瑾,话语说出来也是没用的愧疚与无奈。他伸出双手,想要揽住她。
殷瑾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夏帝,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父皇,告诉我,为什么我二哥会死?他不是只是去战场历练一下吗?为什么...”
夏帝眼眶微红,他低下头,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瑾儿,是父皇的错。我...我本以为让他去战场能够锻炼他的意志和能力,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嘉贵妃上前握住殷瑾的手:“你二哥是英雄,阿瑾,别让他担心。”
殷瑾木讷的点点头,将脸埋在母妃肩膀上。
好累,魏池,我好想你......
皇后与二皇子下葬,加上最近的诸多事务,夏帝一下子像是苍老了不少。
现在殷欣吉还迟迟未醒,殷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推开熟悉的殿门,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先前总在院子里洒扫的那个低眉顺眼的宫女,此刻好像是在等待她一样,站在院子中央,殷梅宫殿的窗上都贴了剪纸的小窗花,可是此外除了门口的两个灯笼,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人的烟火气。
宫女低着头走过来,恭敬的向殷瑾行礼:“主子在后院亭子中等着殿下。”
殷瑾也是怔愣了一下,宫女的称呼,是主子,不是公主。
夏蝉被殷瑾要求留在了前院,殷瑾跟着宫女的带路,很快就看见了殷梅,彼时她正坐在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盆栽。是殷瑾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在摆弄的花草。
殷梅坐在亭子中央,意外的是周围除了她们两个人就没有别的宫女太监在这个院子里了,就像是殷梅很早就知道她会来,她会今天来,她会这个时辰来。
殷梅的身形看起来很单薄,冬日里的风似乎轻易就能给她吹走,些许碎发遮住她的眉眼,她看起来还是很安静,但是也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你来了。”殷梅的话语轻轻的,轻到殷瑾似乎听的不真切。
“你知道我来找你?”
“那个坠子是我故意没拿走的,我没想着害死殷欣吉。”殷梅轻轻抚摸着眼前的盆栽。
“害了我母妃的是皇后,而我害死了皇后。\"她站起身来,面对着已经结了冰的地面:“你知道吗,皇宫很大,几乎所有的公主皇子的院落,都拥有这样一个用来观赏的亭子,他们的亭子是建在大大小小的池塘上,夏天热了或者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来亭子里乘凉、或是逗弄水里的鱼。
我没有。”
她转过来看着殷瑾,眼里尽是淡漠:“你能想到一个父亲不疼爱,母亲早逝的公主在这个皇宫里是怎么过的吗,就连殷欣离,他是皇子,他的院子里也有一个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