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叔,姜管家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
关键时刻要来了!
窦寒心中激动地一震。每一个破案的关键时刻,总少不了一个“但是”!
“谁告诉姜管家,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捉拿罪犯的?”陆云帆这话一出口,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林曦的眼眸明净如水,一眨不眨地盯着姜管家。
她是以“查看柳嬷嬷的账本寻找线索”作为借口而来。
无论是青姨夫妇,还是陆云帆和他的主仆三人,没有人提及林曦来账房的真正目的。
只有作案者自己才清楚账房里有何秘密;同时,只有凶手才会在这种时刻冒险潜入账房,试图销毁证据。
因为林曦这两天展现出来的验尸和勘查技巧,令凶手心生恐惧。
毒药、遗留物品,统统被发现,那隐藏至深的凶手真实身份即将被揭露,还会遥远吗?
“这……”
还未等姜管家自辩,冷河从角落走出,递上一个小巧的火折子。
“奉告大人,这是从姜子光身上搜到的。”
姜子光急忙辩解道:“大人,那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火折子!”
陆云帆置若罔闻,接过火折子闻了一下,什么也未说,又递给了林曦。
林曦模仿陆云帆的举动,同样闻了闻火折子,然后撕开封口取出一些来揉了揉,她沉声道:“这是火药。”
还是威力远超普通火药的火药。
“姜子光,你是否还要说这火折子不是你的?”
陆云帆指着火折子上的“姜”字标记沉声说道:“还是说,火折子是姜管家给你的?”
他话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让姜管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姜子光沉默不语,面色由黑转青,再由青转白,犹豫着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旁边的姜管家脸色变得五颜六色,他立刻跪下,恭敬地说:“小的对城主大人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储备火药的理由!”
“姜管家的意思是说,储备火药、准备炸毁账房全是姜子光一人胡作非为了?”陆云帆步步逼迫,绝不放松追问。
“小的也不清楚子光为何这么做,但小的对城主府绝无二心!”姜管家急忙把责任推脱,只留下面色苍白的姜子光跪在地上。
姜子光绝望地闭上眼睛,沉声道:“确实是我一人所为,杀害柳嬷嬷因她心思不纯!”
他说着,重新睁开眼睛,之前的复杂情绪全部转化为坚决与决断:“身为北疆之人,却在鄂城求财;为外人卖命!哪里有我北疆人的尊严?”
这番言论听来义正辞严,若非陆云帆早已洞察姜子光的来历,林曦几乎被说服。
“这么说,你倒是有北疆人的尊严了?”林曦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没有在鄂城寻求富贵、为人走狗?”
每一句质问宛如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姜子光苍白的面庞上。
柳嬷嬷在城主府即是客卿也是管理者,而姜子光呢?认了大明人为义父,依靠的是鄂城城主的庇护。
一边自诩清高,一边行迹卑劣。杀人用毒、行凶暗害,呓语托辞何曾涉及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