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倒不是真的打算就上次那件事之后，和林烨和平共处。
而是万万想不到，成家帮的人办事这么仓促，这么无能。
搞不定林烨和曹颖也就罢了。
还差点将他们也给带沟里去。
“游书记，陈主任，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可不是靠几句空话就能解决的，一个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赶紧让成家帮的人马上离开，一个都不准留下。”
“然后，你们两个听好了，下周的常委会例会之上，可得想法子捂住这件事，万万不能让林烨那小子抓住痛脚，狠狠出击！”
陆长风难得一次用这种凝重的语气，提及林烨，可见，即便还不知道前线具体情况，可他已经对林烨生出几分PTSD了。
换了一般人顶多也就是发点牢骚，然后，建议曹颖那边抓几个闹事的人。
基本上就算结束。
可林烨不同。
以陆长风这段时间在他手上吃亏的次数和频率来看，这小子绝对会故意闹大。
轻则查到成家帮身上，重则对他们不利。
是以如此，长风除了赶紧吩咐这两人小心谨慎之外，他自己也立马联系几个同党，几个盟友，打算下次常委会稳定局势。
然而，这件事涉及到市委书记，市委办秘书长被冲击，真就这么容易平息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只因为，就在陆长风等人提前预谋下次常委会行动的时候，老国营厂这边，搞定了签约仪式和大部分老工人。
林烨可没有闲着。
更不会只想靠几个被收买的记者，或者被抓住的混混，就能吓唬幕后金主，或者真正确保曹颖的稳固。
反而一番考虑，结合两世记忆，很快感觉到曹颖最疏忽的一点——她根本没有中层的骨干亲信！
换言之，经过这件事的林烨，进一步意识到他留在市委办固然可以制约陈力东，力挺张如山，辅佐曹颖。
但却也有一个最大的缺陷。
那就是没法子以中层身份，深入市委市政府各大部门核心区域。
更没有办法，培养出一批对他忠诚，对曹颖也忠心的精锐。
试想一下，四个常委都是高层，团结一致后，倒是可以抵挡陆长风那一派。
或者老一派如市长方建华等人。
可中下层没有精锐配合，就好比金字塔只有顶端，没有中间，没有底层。
照样是空中楼阁。
这次或许可以靠林烨的敏锐和方威龙的威猛确保无事。
可是下次呢？
“记得前世，曹颖出事后，曾有一些大V博主分析过她的得失。”
“最大的‘得’就是市委书记这个身份。”
“可同样，最大的‘失’也是这个身份太高，缺乏中下层的配合，以至于悬空当官，怎么可能挡得住别人无数个手下的无数次进攻？”
一想至此，林烨心中一动，顿时就感觉到，他不可以满足于之前的成果，实在是应该尽快下放。
“林秘书，你想什么呢？这次多亏你和方队长，否则……”
眼看林烨有几分出神，同在后座之上的曹颖，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面出来感激他这次救场，自然也有更多的信任。
但林烨这时候却是另有更好的想法，于是，不等曹颖打算奖励他什么，当即就和她说出第二战场的事。
“曹书记，我觉得我们高层那边基本上稳定，市委办也没人敢轻易忤逆您，接下来的重点，该考虑开辟第二战场了。”
“第二战场？”
“没错，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秘书身份已经做到头了，我想应该下放到某个部门，最好是可以和您当前项目配合的那种。”
“这样既利于锻炼我，也利于帮您从中下层挖掘人才，巩固基础，不至于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