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说：“起初我就知道，但不确定人是不是一个人，一直不敢认，直到前段时间，钱叔叔的助理，给了我一份文件，我才敢确定，但是让你顺利进入设计事务所的，就是钱叔叔本人。”
钱东汉说：“就是小事一桩。”
他老早知道，江弄月需要一个实习的机会。
但是M国在某些方面，对于国内的人才，都很不合理录用。
江弄月各方面合适也是没有作用。
她的简历被卡着不动。
后面，还是钱东汉的好友出手，才将事情给处理好。
“钱叔叔，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些。”
江弄月没有想到，钱东汉会在背后默默做这么多。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努力的方向。”
“可是……”
“没有可是，我因为喜欢你妈妈，所以才会护着你。你不应该感谢我，而是感谢你妈妈。”
这话说的也是。
钱东汉守着回忆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如今，终于是能将自己的心意，和姜明雪说清楚了。
*
车子开到墓园。
门口的保安还是之前的那个叔叔。
他似乎对钱东汉很熟悉。
见到他来，主动和他打招呼。
钱东汉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华子递过去。
“新买的，你试试看。”
保安笑着接过，“谢了，刚好最近没烟抽呢。”
他看到跟在后面的江弄月和傅宴浔。
“江小姐和傅先生也来啦。”
“嗯，好久不见。”
江弄月礼貌点头。
“等会下来和你说，我们先上去办事。”
说着钱东汉就抱着花，往上面走去。
江弄月和傅宴浔跟在后面。
来到姜明雪的墓碑前，钱东汉熟练地蹲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相片。
相片中的姜明雪，依旧是那样的年轻美丽。
那是江弄月记忆中，妈妈最美丽的样子。
当时选定这张照片，也是她的意思。
她的妈妈会永远漂亮。
“明雪，我来看你了，还带着你的宝贝女儿和女婿一起来。”
钱东汉一边说，一边放下百合花。
他坐在地板上，望着相片中的姜明雪。
“事情都结束了，月月也有了新的生活，你可以安心了。”
江弄月看着钱东汉，鼻尖发酸。
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爱她的母亲啊？
似乎说不清楚。
钱东汉对着江弄月招手。
“别愣在啊，来和你妈妈说说话。”
“还有宴浔也是，头一回用女婿的身份来看丈母娘，就杵在那算什么？”
傅宴浔揽着江弄月往前走了两步。
结结实实跪在姜明雪的墓前。
“妈妈，我是宴浔，澜澜的丈夫。您放心，我会一辈子都护着她、宠着她的。这么多年来，澜澜一直都沉浸在您的去世里无法自拔，如今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妈妈，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多好的人。从前您受的那些误解，也全部解开了。”
“我非常感谢您，培养出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
说完，傅宴浔重重地在姜明雪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江弄月没有跪，垫着傅宴浔的衣服外套，坐在地板上。
“妈妈，您在梦中和我说，您从来不觉得后悔，即便是在早知道结果的前提下，您还是会选择江寒洲，我开始不明白，我后来想明白了。”
“您的执念如此，无法改变。”
“我拿到了您给我留下的全部财产了。您真的给我准备好了所有，让我此生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着。我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收到很多您留下的东西，您真的好爱好爱我，为我想到做了这么多。”
“我也在努力，变成您想看见的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