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下意识觉得安心。
也只有姜杳会这样觉得了。
只不过……姜杳眉心微微一拧，青年脸色苍白，几近透明，冷梅清香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中药味。
这人命不长。
姜杳瞬间得出结论。
长得这么好看，倒是可惜了。
“嗯？”谢衍尾调轻轻上扬，抬高手帕，淡笑着问，“怎么了？”
姜杳接过手帕。
柔软的，棉麻质地的，捏在手中，那股子冷梅香更加浓郁。
洁白的手帕绣着一个小小“谢”字。
龙飞凤舞，迥劲潦草。
像是青年的字迹。
姜杳随意擦了擦脸，压根没擦对位置，低着声说，“没什么。”
她不认识他。
但也知道他是贵人。
她惹不起。至少，目前的她还惹不起。
谢衍低低叹了口气，拿过手帕，温柔地贴着少女的脸颊，轻轻地一点一点擦去血污，“谁伤的你？”
姜杳古怪地看了眼他。
真奇怪。
他像是早就认识她似的。
可他们明明从来都没见过。
如果见过，以谢衍的容貌和气度，她不可能会忘掉他。
少女瓷白的小脸慢慢的显露出来。
只不过脸侧那道划痕还是格外刺眼，男人温凉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少女的脸颊，含着淡淡的温情，“是谢夫人？还是保镖？”
见姜杳抿唇不答，谢衍也不逼她，只一个一个地试探。
不论是谢夫人，还是保镖，总归这笔帐都要算到谢夫人头上。
谢衍薄凉清冷的凤眼掠过一丝冷意。
“你是谁？”少女脆生生地问。
谢衍弯了唇，“不急，早晚会知道的。”
姜杳下意识看向青年。
谢衍微微笑了声：“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么？”
姜杳：“嗯，好看。”
这是实话。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是那种很有韵味的好看，犹如水墨画般隽永，瑰姿艳逸，清冷无双。
谢衍低笑，“那……”
他停顿片刻，“你喜欢么？”
“什么？”
姜杳一愣。
谢衍道：“这张脸，你喜欢我么？”
姜杳觉得奇怪：“我喜欢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
谢衍眸子深了深，漆黑黏稠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姜杳，眸中一瞬间仿佛翻涌着晦涩复杂的情潮。
浓烈得几乎要将人溺毙。
然而再看去时。
眸中情绪却又恢复一片平静。
“你从来没给我当你男朋友的机会。”谢衍声音无奈，也很轻，轻的完全掩埋在风中。
姜杳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谢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
“好了。”
青年斯斯文文地微笑，叠好手帕，递给候在一旁的助理，声音清冽和煦，“有缘再见，姜小姐。”
姜小姐——
姜杳又是一愣。
他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