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划开手机，接起。
键盘规律清脆的敲击声从听筒传到对面。
陈川愣住，“姜杳同学在打游戏吗？”
“不是。”
“在写代码。”姜杳淡淡说。
陈川是被帝都大学招生办主任强制拉过来的。
招生办主任打听到陈川和姜杳是舒适，想让陈川来打感情牌，把姜杳拉到帝都大学。
毕竟隔壁好几所大学都对姜杳虎视眈眈。
虽然姜杳的成绩被屏蔽，但却瞒不过顶尖高校的校长。
全满分！
全国排名第一！
这样的好苗子，哪个学校不想要？
各大高校的招生办们都削尖了脑袋往姜杳这里拱。
偏偏姜杳手机开了骚扰拦截。
这些招生办打来的电话，愣是一个都没接着。
这时候帝都大学就有先天优势了。
姜杳被造谣抄袭的时候，陈川帮忙澄清谣言，虽然作用不大，但这份心是好的。
所以陈川的电话，没在黑名单里。
陈川愣了愣，想起少女恐怖的数学天赋，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难道，“是刚学代码么，姜杳同学对计算机专业感兴趣？”
“不是。”
姜杳手上的动作顿住——
茶棕色的猫瞳泛起微微的波澜，犹如平静无澜的海面，海面下潜藏着惊涛骇浪的危险。
她在反抗天道。
或者说，违背世界规则。
不破不立。
姜杳困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
即便有傅昀尘的气运傍身，但姜杳还是觉得疲冗，眼皮懒懒半阖，“我只是想看看，我要做到什么地步，这只躲在背后偷窥的虫子才愿意出现。”
或者，被逼着出现。
夜色黏稠如墨。灰色的云朵淡淡，分散在夜幕中，月亮黯淡无光，像是垂暮老人浑浊的眼球。
一动不动地，盯着姜杳的方向。
少女淡淡看过去，目光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眼皮懒懒半阖，“找我什么事？”
陈川“啊”了两声。
声音透过听筒，有些失真，“姜杳同学，我们帝都大学理科专业在华国……不，在全球排名顶尖！”
“要是对编写代码感兴趣的话，可以报考我们的计算机系……”
陈川咳嗽两声，无视招生办计算机系老师杀人的目光，光明正大撬墙角，“但是吧，以你的数学天赋，选择我们帝都大学的数学系一定不会让姜杳同学失望的……”
“再说。”
陈川早就习惯姜杳冷淡的态度，他热情道，“姜杳同学方便的话，明天我们可以上门详聊。”
姜杳现在就是一块香饽饽。
但凡在华国排的上名的高校，都对姜杳虎视眈眈。
“嗯。”姜杳挂了电话，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窗外的月亮。
弯的，暗的，棱角凌厉的。
带着淡淡到血色。
仿佛看一眼就要被割伤。
–
翌日，临近中午，姜杳是被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吵醒的。
门被推开。
姜杳皱了皱眉，缓缓睁开水润清透的茶棕色猫瞳。
一只沾满泥巴，脏兮兮的手直接探了过来。
“哈哈哈这个姐姐真懒，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男孩胖墩墩的，十二三岁的样子。
头和肩膀长在一起，没有脖子半点生存空间。
那双眯缝眼色眯眯的，有种不符合年纪的违和感。令人下意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