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少年倦懒又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听筒传出，带着点轻微的电流声，好听得有些不真实。
“你又不在，我一个人待着没劲儿。”就逃了。
理由很可以。
姜杳打字:【你在哪。】
戚宴懒懒倚靠在电线杆旁，黑色的卫衣兜帽盖住脑袋，露出细碎蓬松的墨发，他扫了眼四周。
——他就在校门口。
刚从对面的网吧出来。
快放学了，他索性没走，直接待在原地等姜杳放学。
把位置告诉姜杳后，少年收起手机，视线里撞进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
男人头发似乎没有修剪过，显得有些凌乱，眉眼如画，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
像是在等人。
戚宴眯了眯眼，没见过这个男人，但心底却下意识升起一股敌意。
意识到这股敌意的由来，戚宴自嘲地勾了勾唇。
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他现在还真有点草木皆兵。
看见个稍有姿色的男人就把他当成情敌。
靠。
至于么？
戚宴懒懒抬了抬下巴，下颔与脖颈连接的弧度凌厉而精致，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锋芒，很不好惹，“喂。”
苏渐掀开眼皮看了眼他。
没说话。
戚宴眉眼倦怠地低阖，闲聊似地开口，“等人啊？”
苏渐点点头。
他让傅昀尘带他去找姜杳，但傅昀尘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苏渐只是失忆了，他又不是傻，更何况没失忆前也是一方势力的大佬。
他没太费劲就直接甩开傅昀尘，自己找来紫荆了。
“这里是高中？”他声音很轻，带着许久没有说过话的生疏和沙哑。
戚宴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京市谁不知道紫荆贵族高中啊？
“嗯。”
苏渐缓缓蹙起漂亮的眉眼，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总觉得……
姜杳不应该读高中。
她喜欢穿旗袍。
还去参加围棋比赛。他坐在台下静静看着她。
再多的，苏渐想不起来。
戚宴来了几分兴致，他屈起手臂抵着电线杆，颀长高挑的身体微微前倾，像竹竿子似的又劲瘦又笔直。
“你等的人，是你妹妹？弟弟？姐姐？还是谁？”
他上下打量苏渐，看上去二十多岁，应该是来接弟弟妹妹放学的吧？
苏渐眉眼凌厉，但眼底的茫然又让他的攻击性消融了几分。
他在思考。
他和杳杳是什么关系。
甚至不知道她的全名，也不知道“杳”对应的是哪个字，他只知道她叫杳杳。
想了想，他淡淡道，“我喜欢她，我等她。”
戚宴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他苦恼道，“兄弟，问你个事。”
苏渐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点头。
“你说，要是情敌太多的话，该怎么才能脱颖而出？”戚宴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补充了句，“情敌都很强的那种。”
苏渐冷冷道，“杀掉。”
根本没有多思考一秒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