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荷也跟着附和道:“嫂嫂说的是,从未听过大爷之前在外面有什么心意的女子,我们还当他孝期过了之后就去大姑……”
陆娇娘看着陈秀荷突然而止,似乎说错了话一般,见她立刻改口说道:“这突然就带回个姨娘,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大爷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呢!”
说着跟对面的吴月蓉一笑,像是开玩笑一般。
可这两人几句话就把正院的几个女主子都得罪干净了,除了刚进门的陆娇娘。
慧宁算是年长一些的姨娘,某些事情上,她和老夫人一样,能面子上过得去,不会落得太难看。
但杜亦慈可是个不让人的主儿,嗤笑道:“二婶婶三婶婶可真会说笑,大爷几年无所出,怎么这事是耽误你们其他几房没了吃喝了吗?还是暗骂我和慧姐姐二人是个不下单的母鸡呢?”
她眼神瞥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闭着眼睛,任由全姑给她揉着额头,便知道自己可以微微放肆些。
她转过头,看着吴月蓉和陈秀荷,微微一笑:“两位婶婶,咱们大爷管家不易,你们几房跟着正院吃吃喝喝几十年有余,这好不容易给你们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两位婶婶还是多多帮着家里的郎君们掌掌眼,把生意做下去才是,免得总是让大爷给你收拾乱摊子,毕竟咱们周家不久之后可得争取汴京的买扑,若是因为你们折了周家的荣耀,可不是靠你们几房的那几个郎君能赔得了的。”
“啪!”
“你!”
陈秀荷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对着杜亦慈气得刚要大骂,被老夫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好了,都是当主子的人,互相斗什么嘴。”
陈秀荷见上头老夫人发了话,心里更是气得要命。明知道老夫人偏向杜亦慈,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谁让杜亦慈说得对呢。
周家这些年来,那些旁院的旁支都是赖着正院活着,各个烂泥扶不上墙。
用周幕也的话说,功名考不上,经商行不通,吃饭很挑剔,繁衍比谁都强,周家正院才多少人,周家家大业大的全是靠这些旁支的人,周幕也最怕的是树大招风。
周家单单仆人就千余人,每天用的鸡就百余只,更何况还有其它的花销。
所以,周幕也想散了周家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何时的机会。
他不是怕养不起这些人,也不是怕旁院的闯祸。而是怕周家名声太大,引起别人的惦记。
可这事有几个人能动,旁院的那些人只会看着周幕也如何的富贵荣华,只有妒忌,哪能想到什么周幕也其实在保护他们。
陈秀荷狠狠捏着团扇,说道:“老夫人就是惯着你们院的这些晚辈,瞧瞧,这都能跟长辈横冲直撞的,这不就是指着鼻子骂我们吗?”
那头,吴月蓉面色凄凄艾艾的样子:“说起来,还是我们旁院的没本事,谁让我们爷一出生就不是正院的人呢!我那郎君和孩子,还每天辛辛苦苦地做事,到头来却被人说成这样。”说着,便要委屈的掉了泪。
陆娇娘眉毛一挑,这周家好像比何春楼有意思多了,豪门大院,贵妇相争啊!
有看头!有意思!
慧宁安慰着吴月蓉:“二婶婶,杜妹妹不是那个意思,她啊这人惯是嘴快的,平常我们也没少生气,您可别忘心里去。”
陈秀荷见状也跟着哭起来:“哎呦,二嫂嫂,我们的命可真是苦啊!给周家顶个家大业大的人头,却处处受埋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