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你魏大姐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耽误时间了，你要是也想离婚，就赶紧签了，我今天就能给你你盖章。”
果然不对劲儿。
潘月扭身看着韩卫国，眯起眼睛，
“知不知道的，问问就行了。”
潘月佯装要走，身后传来了一声长叹。韩卫国单手插进发缝里，狠狠地扯了一下头发。
“你回来。别让你魏大姐知道这件事！”
潘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
坐回到沙发上，韩卫国闷了一口浓茶。
“英杰着急和你离婚，他只是不想拖累你。”
韩卫国盯着潘月的眸子，情绪相当复杂。
“部队上，没有给家属报销医药费的先例。我能力有限，向上争取了几次。但，部队纪律就是纪律，不会为了某个人开后门。”
潘月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很想理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可大脑又是一片空白。
接下来，韩卫国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
“小潘，这个，”
韩卫国指着潘月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你考虑好了，就签了吧。英杰是个真男人，他不想拖累你。但，人总是要现实一些。你一个女同志，”
潘月仿佛被拧动开关。
她指尖微微一动，把手上的协议书叠了起来，收进自己的包里。
京城。
周英杰连续几天住在医院，每天去食堂给周青青打饭。
周青青接连高烧，完全吃不进去东西。
这天晚上七点左右，周青青迷迷糊糊趴在床上，找周英杰要水果罐头。看见妹妹有了点胃口，周英杰比什么都高兴。
腊月，周英杰裹着军大衣，钻进京城的夜色里。
他在街上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即将关门的门市部。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买了好几种罐头，满载而归。
“嫂子，我好想你。”
站在走廊里，周英杰听见了周青青的声音。
他的心沉到谷底，周青青肯定又发烧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潘月的脸在周英杰脑中一闪而过，他冲进了病房。
“嫂子，还是家里的苹果好吃。”
周青青竟然坐了起来，而她的面前，坐着潘月。潘月正在用小勺子刮果泥，一勺一勺喂给周青青吃。
霎时间，周英杰的眼眶子红了。
周青青看了过来，他又立马恢复如初，他笑着问潘月，“你怎么来了？单位上的工作结束了？”
他压不住的有心虚。
潘月连头都没回，只是对着周青青笑得很灿烂，“是呀，我忙完工作，立马就过来看青青了。”
周青青吃了好多苹果，有些疲累。
“嫂子，你就在这儿别走，我睡一下就醒。”
潘月眼眶子肿的厉害，
“你放心，美美的睡上一觉，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周英杰见周青青睡下，连忙把满袋子的罐头摆在桌上，言语间满满的都是担忧，“青青，你先睡，醒了后就吃罐头。有黄桃的，还有山楂的……”
周英杰说到一半，周青青合上眼已经睡着了。
确认周青青只是进入梦乡，周英杰松了一口气。
他脸色立马沉得像铁，声音也冷的可怕，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