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允许你说几句气话,但你最好搞清楚你在做什么。这个团队的营销成本,摄影棚加上人工的费用很高,你要是这么帅走走了,你一辈子的工资都赔不起。”
这话可让人不爱听了。
周穗瞪圆眼睛,仰着脸看他,一脸认真道:
“你会预测未来吗?还是你有透视眼,能看到我的生命线就剩几天了?你怎么知道我一辈子挣多少钱?”
涂睿不敢与她对视,移开了目光。
然而周穗还没完,继续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查过我的档案,知道我出身平凡,没有后台,住院连一个给我签字的亲人都没有,所以你断定我这辈子都得为钱低头。
那单晓敏呢,你在下定决心要牺牲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查了她的档案,知道没有人会替她出头?”
周穗瞥一眼头顶绚丽的水晶吊灯,有些恍惚
她离开那种城堡里的生活很久了,以至于都忘了曾经享受过什么特殊权益。
“可是涂老师,苔花也是花呀,你凭什么看轻我们。”
涂睿的语气突然软下来,深情地看着她,眼神霎时间变得含情脉脉,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暧昧缱绻:
“我从来没有看轻过你,从来没有。即使你再三拒绝我,即使我的父母会反对,我也从来没有看清你,因为我从没有对一个平民家的女孩子这么心动过。”
周穗也实在是不明白,在两人吵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场合,涂睿是怎么能抓住语言的空隙来表白的。
还是说,就是她这种强硬的拒绝,刺激了他的好胜心。
周穗想了想,叹口气说:
“涂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老师吗?因为我的导师跟我说,周穗,你这个人呀性格轴,不识好歹,还软硬不吃,将来踏入社会进公司上班肯定要吃苦的,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吧。
听出重点了吗?我这个人轴,不识好歹,而且软硬不吃,所以跟我表白的人下场都挺惨的,你还是把这份心思收回去吧。”
涂睿低下头去沉吟片刻,似乎是做了很难的心理斗争,抬眼看她,弱弱地说:
“给我十分钟,我会拿出你想要的方案。”
“给你一年都可以,慢慢谈。”
周穗笑着说。
***
周穗在原地等了十分钟,涂睿还没有下来。
眼看夜幕已经落了,开车视线不明容易出事故,料定他短时间内并不会搞定,她给涂睿发了信息,拎起包来准备走。
刚一转身,正好碰见段向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视线对上,段向屿瞥一眼她上的茶,撇撇嘴:
“多好的茶,泼了可惜了。”
周穗回头看一眼刚才被她拍桌子震洒的茶水,转回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笑:
“那你趴桌子上舔干净,那就不浪费了。”
段向屿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轻轻一笑,似乎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