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新皇坏话的人声音都不大,全在想办法唆使身边之人当那只出头鸟。
段大郎、柯正东等人的耳朵何其敏锐,一顿扫视之后记住了所有嚼舌根不怀好意之人。
宝座上的段重蕴斜斜地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道:“影三影四听令。”
“属下在。”
影三影四进殿跪地,那种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的气势表露出来,震慑了不少宣王一派的官员。
段重蕴很满意影三和影四的表现,下令道:
“你们各带一队人马,搜索宫内所有角落,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特殊情况可当机立断,先斩后奏。”
“是,属下遵令。”
影三影四领命而去,空留殿内大臣低眉垂目,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说翼王良善,哪怕在战场上,都不忍心杀害俘虏,还善待俘虏吗?
为何刚登基,就准备大开杀戒呢?
皇上,您的大度呢?您的善良呢?
不满翼王继位的大臣又在心里琢磨开了,那花花肠子就别提了。
而那些十分迷信的大臣,在不停地向外张望,就想弄明白天边那越来越红的血色天地是怎么回事儿?
人呢,总是这样,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猜测,越是神秘莫测,就越能脑补出一连串的悲剧画面。
这不,分明皇宫是目前最安全的所在,这些大臣却两腿打颤,脑中不停思考如何逃出宫去,带着家人跑路。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真的发生了毁天灭地的事儿,这些人用最快的千里良驹也跑不过灾难不是。
段重蕴看着殿外,在等探子送回消息,只有知道发生何事,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
“啾……啾啾……”
一头小山鹰俯冲而下,直冲大殿,站在了皇上的玉案之上。
童醇毅的眼皮跳了跳,藏在袖中的武器差点给掉了出来,他家外孙女到底有多少山鹰,为何他每次见到的都不一样呢?
段重蕴抽出山鹰脚上的信桶,仔细地读了一遍,然后舒心一笑,拾起筷子吃起菜来了。
啥情况?
外面的天还红着呢,皇上这是自暴自弃不管啦?
而翼王心理活动是这样的,二郎救出了白家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三郎和悠然去了驿站,阻止蛊王练成蛊神,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悠然说得对,遇事先不要紧张,放松下来想一想事情的根源在什么地方,如何解决?
他们翼王府一路走来,不都是这样吗?
段大郎勾唇,看着方才嚼舌根最欢实的几个大臣,冷冷一笑,长剑入鞘坐了下来,同样悠闲地品了一口茶。
柯正东与皇上交换了一个眼色,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缓缓勾唇,也将武器收了起来,闲适地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这三人的反应,好似天现异象与齐楚没有关系一般。
童醇毅挑眉,继续做段重蕴手里隐藏的利刃,不动声色地往柯正东身边靠了靠。
京城驿站。
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鬼冢,与段雷霆对决才发现,才几天未见,这小子的进步也太大了。
再如此下去,不出三招,他鬼冢必败。
五十年前,天下就没有能打败他鬼冢的人了,这姓段的是个人才,他这是遇到久违的对手了。
“铿铿铿……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