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京城波云诡谲,只要一天没有和童氏相认。
童氏一族就会成为柯正东身后的一枚最妙的棋子,能出其不意走那最关键的一步。
翼王一脉已经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界,段二郎出京至今未归杳无音讯,段三郎引走鬼门门主生死不知。
他们童家,就是翼王一脉隐藏在世家大族中的黑马,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突然冲出来,拖也能将敌人拖一段时间不是?
童老丞相沉思结束,抬头对段醇毅道:“三日后的登基大典有猫腻。
皇上能从小在深宫中摸爬滚打活下来,稳坐帝王之位几十载就不简单。
他一直将朝政把持得相当牢固,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说实话,老夫得到皇上突然下禅让圣旨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老皇上被人给掉包了。
然而,这样的事情压根不可能发生,任何人都有可能算计皇上,唯独翼王不会。
这次禅让,其中一定有隐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两日后的登基大典上,你一定要照顾好正东,千万不能让他遇到危险。
还有,时刻注意皇上的态度,他能禅让皇位,也能剥夺皇位,你要时刻提醒太子殿下,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对!”余敏眸色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正东是你的女婿,也算是我童家的半个儿,他初入朝堂,谁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小圈子都没建立起来,就被封为户部尚书。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头上架着一把钢刀,随时都会掉下来伤及本身。
太子殿下这次草率了,给正东拉了这么一大波仇恨,他一个刚从乡下来的,怎么可能顶得住京城这些老狐狸的暗算?”
童醇毅收起脸上的愁色,微笑着安慰母亲道:“娘,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段重蕴那小子从小就腹黑。
既然他敢接这个皇位,并且将柯正东放在那个位置上,就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柳夫人眸子一厉,在童醇毅手臂内侧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道:
“别左一个段重蕴右一句段重蕴,他是太子殿下,哪怕从小和你亲厚,你俩穿一条裤子长大。
他如今也是太子殿下了,再过两日顺利完成登基大典,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
除了太上皇能随意称呼他的名讳,谁也不能犯了忌讳,摆正你的态度,再好好思考正东和我们家珍儿的事儿。”
童老丞相点头:“嗯,儿媳提示正是老夫要提示你的,醇毅,你从小聪慧过人,处世圆滑。
然而,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重情,以往你和太子殿下如何相处老夫不管。
今后,你要摆正自己的角度,他是君你是臣,而时的一些玩笑不能再开,称呼也要从这一刻起改过来。
哪怕是为了童家,也不能让言官抓住弹劾童家的把柄。”
童醇毅愣了愣,忙站起来深深地给自己父亲一礼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是儿子莽撞了。”
童老丞相摆手让童醇毅坐下道:“这也不能怪你,太子一家进京后,从废立太子到禅让皇位,事情进展得太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相信大部分人还在梦中没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