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奶娘觉得宋举人家贫寒,带着一个药罐子娘亲,说不定他老娘什么时候嗝屁了,随时可能回乡丁忧,故而推辞了婚事。
哪承想,这个宋举人考上了进士,手里有了银两,又是请大夫,又是给老娘补充营养,短短半年,宋母的身子就养了回来。
而那个宋进士如今已是户部右侍郎,家中只得一妻,孕育了五个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成了京城人人羡慕的存在。
待得一年,翼王妃给红珠介绍兵部左侍郎的儿子丁尖。
奶娘又嫌弃丁尖是个庶出,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嫡出的孩子压一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答应。
然而,丁侍郎府中只有一妻一妾,而且,妾室是妻子的陪房丫头,对妻子十分敬重。
丁大人的妻子生嫡子时伤了身子,担心丁大人子嗣单薄,这才把自己的丫鬟开了脸。
而丁大人对妻子也十分感激,嫡出和庶出的两个儿子相处也算和睦,兄弟相互扶持,日子也是蒸蒸日上。
如此,翼王妃看了不少好男儿,奶娘都是各种理由各种嫌弃给拒绝了。
翼王妃无奈,只得作罢,翼王见妻子为奶娘之事操劳还得不到一句好,十分不爽道:
“不过是一个下人,照顾了三郎几日就以为得了主家的脸。
她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她家有几斤几两?
我说你也是的,一个下人而已,她的女儿也就是一个家生子,随便指给什么人家,或是在府中找个管事或庄头嫁了。
谁也说不出你一句不好来,没得劳累自己跟着瞎操心。”
翼王妃也委屈,靠在翼王怀里嘟嘴遗憾道:“我生三郎时伤了身子,就盼个女儿,如今也不能实现了。
我看红珠那丫头聪明乖巧,知书达理十分喜欢,想当闺女疼来着。
之前也没想到,奶娘因为我对她们的宽容,把心给养大了,今后红珠的婚事我不管便是,王爷也别为了一个下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翼王抬起翼王妃的下巴,佯装生气:“哼,你也知道不值当?”
说着,翼王堵住自家王妃的红唇一番云雨,自那以后翼王妃便远了奶娘,不再张罗红珠的婚事。
奶娘还不自知,她在翼王和翼王妃心里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
天有不测风云,没多久,翼王府出事儿,翼王府和世子府的下人被各处安置。
虽未发卖出去,却在各个农庄清苦度日,奶娘和红珠没了翼王府的庇护,在庄子上委实过了几年艰苦的日子。
期间,也有庄子上的人向奶娘提亲,可是她和红珠只要想起翼王妃提起的宋举人和丁尖等,就后悔不已。
如此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把红珠的婚事给一年年拖了下来。
翼王府出事儿的这三年,奶娘为红珠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盼回了翼王一家,这娘俩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段雷霆收拢以前用惯的旧仆,她们娘俩自然觉得地位高人一等,谁也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