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还真的上手掐了一把。
“哎哟,疼……这是真的!”
李举人抚着自己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汪举人眼角跳了跳,看着都替李举人疼:“李兄,我不是让你掐我一把吗?你怎么自己掐自己呢?
且下手还这样重,你真是不拿自己的手臂当手臂了?”
李举人呵呵笑道:“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一路行来,感觉自己简直生活在天堂之中。
每日坐在马车内,品茶、吃点心、下棋看书论政,收获不可谓不小。
累了躺平睡上一觉,渴了伸手便能取到茶杯,让我惬意得,还想再行十多日。”
汪举人摇头失笑:“是啊!走了这一路,只有我们这支队伍准备充足,从不缺水。
这一路上京,太多地方因缺水而流民四起,百姓暴乱。
多少逃荒的富贵人家,连人带马倒在路边;多少逃荒的队伍找不到水源,误食了有毒的草根?
如今的局势,难呐!若是朝廷再不采取一些措施,齐楚的天下怕是……”
“嘘……”听到这里,李举人吓出一身冷汗,忙阻止道:
“这里可是皇城根,天子脚下,小心隔墙有耳,招来杀身之祸。”
汪举人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谢李兄提醒,是我没注意好分寸失言了……”
队伍中间的马车内。
柯悠悦和柯悠兰两个好奇宝宝,好想下车看一看这里的繁华街市。
然而,两个好奇宝宝每每掀开马车帘子,要探头出去时。
翼王妃给她们配的两个教习嬷嬷就会出声提醒,无奈,两人只能透过车帘细小的缝隙向外张望。
两人那兴奋的表情,完全收敛不住,教习嬷嬷教得行不露脚笑不露齿,在这个时候已然土崩瓦解。
柳嬷嬷无奈摇头劝道:“艾姐姐,两个姑娘第一次入京,兴奋一点难免的,咱俩就让她们放松一日如何?”
艾嬷嬷松快一笑:“得了,今日就让你们松快一日,明日可不能再如此没有规矩了。
这里可是京城,女子的名声是顶顶重要的,姑娘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老爷的仕途……”
柯悠悦俏皮接话:“知道了嬷嬷,我们入了京城,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能给爹爹丢脸。
更不能让人笑话我们是泥腿子出生,让别人抓住爹爹的把柄,找爹爹的麻烦,给爹爹小鞋穿。”
“呵呵。”柳嬷嬷一笑道:“看看,姑娘们全都懂呢,放松一日也无妨,你说是不是艾姐姐?”
马车内一派喜气洋洋,却不知,童醇毅府上几人,却因为他们一家的到来,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童醇毅的夫人柳氏抹着泪道:“我可怜的珍儿,如今知道她平安无事来了京城,我们却暂时不能相认。
父亲、母亲、夫君,珍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找到她的消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
就让我远远地看她一眼可以吗?呜呜呜……”
柳氏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他们的小女儿不仅仅是余敏的心病,更是她这个做娘亲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