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丞相背开众人,偷偷地抹了一把老泪,深呼吸了好久,才上前拍了拍老妻的后背劝道:
“行了,孩子在这儿又跑不了,咱们进去说,别让人在大门外看了笑话。”
“对对对,进去说。”
余敏抬头,擦干眼泪,紧紧地握着柯悠然的小手往里走,生怕她丢了一般,一刻都不敢放松。
段雷霆见此情景,隐隐猜出了什么,嘴角欣慰地勾起了一抹浅笑,背着手跟在童老丞相的身后进了花厅。
没有外人在场,余敏可算收不住情绪,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憋闷了十几年的她,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柯悠然抱着余敏,没有多余的劝慰,只有轻轻地拍抚。
她知道,一个人憋得太久,能发泄出来就是一种幸福。
童老丞相抬头,试图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但事与愿违。
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哗哗往下流,越是想要停止,却越是停不下来。
他和老妻自欺欺人地寻寻觅觅几十年,终于证实了他们的自欺欺人的想法没错,却听说孙女上了京城,和他们再次错过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一个时辰后,童老丞相和余敏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余敏握着柯悠然的手,声音哽咽而颤抖地说出了,她和童氏之间的关系,眼巴巴地看着柯悠然,希望她相信自己所说的。
柯悠然早已了然于心,将自己通过血液试验出来的数据取了出来,放在二老面前道:
“老祖宗,其实见到您二老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是一种亲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在帮您二老治疗时,我借机留了一点两位老祖宗的血液。
几天前,我才确定,我娘亲身上流淌着老祖宗的血,如若不是母女父女关系,至少也是祖孙关系。”
童老丞相激动地拿起了那份数据,颤抖着手翻看了一遍道:
“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为何要让我们受如此煎熬?”
话虽如此说,可是童老丞相的面上看不出半点责怪。
相反,他和余敏面上全是与柯悠然相认后的幸福。
余敏握住柯悠然的小手道:“孩子,你等着,欺负你们的人,老身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娘亲吃过的苦,老身要让那老柯家所有人都吃一遍。
等收拾完那几个不长眼的,老身就和老头子回京,给你娘撑腰去,看谁敢欺负我们家的乖乖珍儿。”
柯悠然讪讪地笑了笑道:“老祖宗没必要费心收拾老柯家了。
我二叔和小叔早就跑得没影了,三叔带着几个小子,还要照顾两个瘫痪在床的老人,连像样的活计都找不到。
至于大嘴巴的三婶,自从她追着小叔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前段时间有村民说,在山上看到一具被虎豹咬死的女尸,身上的衣服和刘春花离开时的一模一样。
我和三郎太忙,都无心求证这些,您二老就别纠结我娘和我们过去的生活了。
如今,我们都很幸福开心,娘亲又添了弟弟,就当给两个弟弟积福,算了吧!”
段雷霆也道:“老祖宗想要捏死一个人太简单了,但是如果柯老头和柯老太死了。
岳父心里一定会扎下一根刺,毕竟他们是岳父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