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嫂身边的两个嬷嬷,是近来从京城的翼王府带来的。
她们都经历了翼王府的磨难,通过考验才留用至今的,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那么二嫂摔倒,是意外还是人为?
当时,他和悠然收到消息,一路赶来时,就觉得此事蹊跷。
但是,排查一遍,又找不到任何问题,症结到底在哪儿?
刚想到这里,赵产婆将全身清理干净,急吼吼地往产房走,那样子好像特别着急里面的产妇。
“等一下……”
她刚打开一条门缝,段雷霆冰刀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赵产婆的手抬着僵在了半空,不过一瞬,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身,匍匐着跪爬到段雷霆脚边,大声哭嚎起来:
“嗷嗷嗷……”
还没等赵产婆嚎出后面的话,段雷霆茶杯一扔,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嘴巴:
“好个黑心肝的婆子,还想通过大吵大闹影响产房里面的人,绑了。”
段雷霆话音一落,冥三冥四反应迅速地将人给五花大绑,让她动弹不得。
段雷霆一个眼神,冥四立马会意,掰开赵产婆的嘴,从她的后槽牙里,取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毒药。
段二郎眼睛都瞪圆了,他千挑万选,把两个产婆的祖宗八代都给查了一遍,居然还能出这样的纰漏。
自己真是被鹰啄了眼睛,找来了此等蛇蝎毒妇,害惨了自己的妻儿。
段二郎好想呼自己两个大嘴刮子,自己不管做什么都非常仔细,怎么就在此事上识人不清呢?
段二郎猛地起身,抬手就要拍死赵产婆。
段雷霆一把按住段二郎,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他非常理解自己二哥此时的心情,如果这事儿落在柯悠然头上,他可能比段二郎更疯狂。
但是,现在不是暴怒的时候,产婆不过是出头鸟,她背后的主子,才是他们要挖掘出来的敌人。
被段雷霆这一劝阻,段二郎也冷静了下来。
突然,产房内传来了白氏一声接着一声地痛呼,段二郎全身一紧,转身朝着产房奔去。
段雷霆抬手想要阻止,奈何段二郎爆发了史无前例的速度,他连自己二哥的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然而这次,还没等段二郎冲进产房,一声婴儿啼哭阻止了段二郎往里冲的脚步。
他推门的手顿住,明明前面的门没有锁,于他而言却如同千斤重般,不敢再上前一步。
段雷霆蹙眉看向段二郎,明明是冬日,就算有火墙,也只是不冷而已。
而段二郎额头上的汗珠,却如断了线的水珠滚滚而落,推门的手抖如筛糠,面色和外面的雪有得一拼。
产房内,白氏的声音没有了,只有孩子的哭泣还在继续。
没有余产婆的恭喜声,没有两个嬷嬷的欣喜声,更没有产房里面报送孩子性别的高呼声,就连柯悠然的声音都没有传出分毫。
段雷霆的心突然没规律地跳动起来,如果二嫂出了事,他这个二哥想必是活不下去的。
难道悠然过来,还是没能保住大人,仅仅只能保住二哥二嫂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