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头恼怒得拍案而起,暴喝:“大傻,你的病好了,就不把爹娘放眼里了?
能修如此好的房屋,你在这里给我们哭穷,好意思吗?”
“咚,咚,咚……”
餐堂之中,下人们突然跪了一地,布菜的丫鬟抹泪哭诉起来:
“老太爷,您老息怒,主子为了桃源村的发展,付出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为了修房子的工人能吃饱,青云院真的是勒紧裤腰带苦熬的。
主子昨日只吃了些糙米粥和咸菜,今日到这会儿还没喝一口水呢!呜呜呜……”
柯正东:“……”
我去,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家里这帮下人原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庄户,被悠然调教得多了,也会见风使舵地来事儿了?
柯老头和柯老太只被自己的儿孙跪过,哪里被这么多下人跪过。
这阵仗,直接把两人给弄蒙了,气焰嚣张的柯老头吓得站都站不稳,咚一下坐回了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偏刘春花是个嘴巴大的,见一屋子下人跪着,心里得意,借着老头老太太的势,狐假虎威起来:
“大哥,你真是好算计呀,不想孝顺咱爹娘,就用下人做挡箭牌,这是算准了,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吗?”
柯正西看向柯正东脸都白了,他管住了孩子们,怎么就没有管住刘氏那张嘴呢?
现在,柯正西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这么蠢,听了二哥的话带着刘氏来青云院。
看看自己二哥,连儿子都没有带,更别说他二嫂林氏,连人影都没见。
这是算准了刘春花的性格,用他们三房做出头鸟呢?
二哥不愧是读书人,真心好算计呀!
柯正西满脸寒霜,在刘春花肥硕的腰肢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哟……当家的,你做什么?”刘春花疼得一跳三尺高,怨怪地看向柯正西。
哪知才一眼,刘氏便被柯正西如寒冰般的眼神所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柯正南深深蹙眉,自己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开窍了?如今开始知道审时度势了?
柯悠兰和柯悠悦在门外听了好久,心知她俩安排饭菜出了纰漏。
为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两人互视一眼,同时做了一个决定。
以前都是柯悠然这个姐姐保护她们,这次也该换一换她们保护家人了。
思及此,两人齐齐上前“咚”一下给自己的爷爷奶奶跪下了。
柯悠兰抹了抹泪,委屈巴巴道:“爷、奶,近日,我们家的吃食就是这些。
招待不周也是孙女没有安排好,今日秋收,我这就去里正家申请一番,先称些粮食,重新给二老做一桌饭菜。”
柯悠悦忙附和:“嗯嗯,我们这就去请示一下,我们家给朝廷做了贡献,知府大人定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责怪我们的。”
说完,两人搀扶着起来就要往外面走,柯正南几个箭步挡在了她们前面。
开玩笑,朝廷有法令,秋收没有交税以前,谁家的粮食都不能动。
必须等粮草司按比例取走相应的粮税后,各家才能自由支配剩余粮草。
今日,他们来柯正东家并不是为了这顿饭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让两个小丫头去沈里正那里取粮,说出了老柯家用孝道逼柯正东一家动用刚收获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