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缘心里有些打鼓,却还是温顺的低了低头:
“温缘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要在意。”
她似乎怕引火上身,接着便退出去了。
苏妙卿让小蝶将梁暖暖关到柴房,起身便去了李氏的院子。
前世,梁暖暖确实是有孕,也确实是江沅的种。
当时的她是江府的干女儿,受尽万般宠爱。
而这一有孕,全府上下,都知道这是江沅的孩子,只有她不知道。
所以她每日都在问梁暖暖,孩子是谁的。
当时的她,是真拿梁暖暖当妹妹。
她唾骂那个负心汉,也心疼梁暖暖年纪轻轻就要自己抚养孩子。
还记得当时,她抹着眼泪抱怨:
“你怎的就是不说这孩子的家人是谁?你若是说出来了,我们江府也好寻到别人家里去找个说法,如今他把你肚子搞大了,还逍遥自在的在外潇洒,自己倒是日日孕吐难受的要命!”
“当真是铁了心让自己受这个罪吗!”
她也曾怀过孕,也知道怀孕的不易,所以打心底里心疼梁暖暖。
而梁暖暖却是一脸幸福的摸着自己逐渐隆起的肚子,笑着说:
“孩子爸爸是谁其实都没有关系,反正夫人也没有孩子,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过继到夫人膝下,给夫人养老就是。”
当时的她觉得梁暖暖想的周到,心中不免也有些酸涩。
另一方面,也在期待和接受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怪不得前世李氏和江赢北对梁暖暖肚子里的孩子这么看重。
原来是拿她一个人当傻子。
不过后来这孩子到底也没有安稳生下来就是了。
当时圣上派平阳公主所查的墨案牵连众多,也一并连累了江府的一位近亲。
那近亲官大,江府一家披麻戴孝,半月不得见荤腥。
梁暖暖本就体弱,镐素第十天时,便无法落了胎。
为此,李氏追到人家那近亲门前,大骂人家三天。
以前苏妙卿觉得不解。
现在,倒是理解了其中利害。
她来到李氏院子,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呼天喊地的叫痛声。
一群大夫围在门口石桌满头大汗,那写了的方子写了又丢。
“听闻我婆婆中毒了?这是什么回事?”
苏妙卿焦急的抓住一大夫问道:
“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这样了?”
李大夫叹一口气凑上来:
“夫人,老夫人这病发的及时,谁都不知道怎么了。”
“我们猜测,可能是让毒虫给咬了,所以才……”
“但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那毒虫是什么情况,这中毒是大事,我们也不敢随意开药。”
他擦擦头上的汗,眼里闪着精光。
“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夫!您可一定要早些将我婆婆医治好啊!”
苏妙卿一把抓住李大夫的袖子,眼里的关怀不像作假。
而袖底下的手心拢动,李大夫目光一闪。
“这……恐怕……”
他微微掂了掂那袋银子的重量,脸上喜笑颜开:
“夫人,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说完,他又招呼所有大夫一起坐下看药房。
进到李氏房间后,她哀声叹气的痛吟传来。
苏妙卿坐在她身边擦了擦眼泪:
“婆婆,这可怎么办啊,你怎么会中毒啊。”
“你说你这个样子,下人也让我省心!”
“那梁暖暖,竟然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