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顾清雪在打她的时候,顾清漓也听到了李今也的声音。
是幻听。
心脏被压得好痛,顾清漓慢慢坐了起来。
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烟盒和打火机,抽出来一根咬进了自己的嘴里。
黑暗的房间里闪着一点猩红,顾清漓吐出烟雾,眼神有些涣散。她不喜欢烟味,这个东西跟她吃的药片一样的苦。
奈何容易上瘾。跟精神类药品一样,是解开烦闷的一剂良药。
顾清漓需要它们。
雨势越来越大,黑夜混杂着雨水。门窗明明紧闭着,顾清漓还是莫名地感觉到有些刺骨的冷。
滚滚雷声和手机铃声一同响了起来,吓得顾清漓抖了一下,烟灰落在了手上,有些烫。
是祁鹤打过来的语音通话。
顾清漓接了起来。
祁鹤那边迟迟都不说话,顾清漓“喂”了一声。
“嗯?”
沉闷带着些许粗粝的嗓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顾清漓的耳朵都麻了一下。
“事情麻烦吗?”
顾清漓夹着烟,“大人的事情,我只是个孩子,麻烦不到我身上。”
祁鹤,“嗯,你睡觉吧。”
顾清漓:“………”
就这样?就没了?
“你就只说这个?没别的了?”顾清漓吸了一口烟。
全程就只说了说三句话,三句话说了五分钟!
祁鹤扯了扯唇角,手里捏着画框把玩着,“你字写得挺好看的。”
这句话听得顾清漓一头雾水,“什么?”
“我说,你写字写得很好看,尤其是写我的名字。”
轰!
顾清漓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打通了全身的任督二脉,瞬间想起来自己丢在郝瑞泽家垃圾桶里的那幅画。
那一幅红玫瑰的背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写了祁鹤的名字。
都扔在垃圾桶里了,祁鹤怎么还会捡出来!
“我写字一直都挺好看的。”顾清漓摁灭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伸手抹掉了鼻头上起的一层汗,强装从容地说:“什么时候看到的?不是,你这人怎么还翻垃圾桶呢?”
祁鹤发现那幅画后面的字其实是个意外,是在他装画框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那两个字被她写得龙飞凤舞,却并不难看。字迹苍劲有力,肆意又洒脱。
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祁鹤着实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紧接着升腾出来一阵欣喜若狂。
然后对顾清漓的情感像是被浇灌了生长药水,疯狂地在他心里不断地滋长,再也不想压抑。
祁鹤笑了一声,“因为你画得好看,我很喜欢,更是因为我是个变态。”
顾清漓:“………”
其实,倒也不用这么说自己。
“所以,字写得那么好看,要不要重新高考,来京西大学教我怎么写字?”
顾清漓僵住了,陷入了冗长的沉默。祁鹤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