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鬼依旧不回答。
如同一个哑巴。
徐芷在一边看热闹看够了，才放下茶杯敲了敲桌子。
“部长，你这么温柔，他怎么会听你的？”
“让我来。”
张镇心里还不服气。
他这也不温柔吧？
但徐芷难得主动参与，他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
于是张镇还真的退了下来，让徐芷自由发挥。
不得不说，陆谌这个小少爷泡的茶还真的香。
徐芷走到黑雾鬼那边，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他。
“你要是不回答部长的问题，我可就要对你的老大动手了哦。”
“要不我也把他的一条手臂削下来，跟你做个伴？”
黑雾鬼抬起了头，徐芷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
她也干脆没动。
黑雾鬼过了好半天，才回了她一句。
“你不会，你跟别的玄学师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像一些电子音。
显得格外的AI。
徐芷也没有生气。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对你动手？”
“又或者说，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对你老大动手？”
黑雾鬼往后挪了挪，干脆在地上坐着。
“要是你是那种什么邪恶的玄学师，早就私底下对我们做什么了。”
“你当天砍了我一条手臂，是因为我杀了人，还想对你们动手。”
“所以这个惩罚，我认。”
他这样子，反而把徐芷给整不会了。
“你还挺会自我反省的。”
黑雾鬼似乎笑了一声，在那充满了机械电子音的笑声里似乎充满了苦涩。
“我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我们村里有个缺德的货，把我的八字卖给了一个玄学师。”
“我刚咽气，灵魂就被那个人收走了。”
“他们想要我屈服，也想我变得更强大，所以用法器来打我。”
“甚至他们还想我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他们说什么，我就一定要听。”
“渐渐的，我丧失了身为人的尊严和良知。”
“到最后，我甚至变成了今时今日这个鬼样子。”
“直到后来被一个玄学师将我从别的玄学师手里抢了过来，然后送我去了那栋别墅。”
“大哥和大嫂对我很好，平时就让我自己待着。”
“要不是你们发现不对，过来驱邪，我们应该还会一直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黑雾鬼说着，又忽然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说了起来。
“而你跟我见过的玄学师不一样。”
“你虽然看上去很残暴，但你的心肠反而是那天在场的人里边最软的一个。”
“把我收走之后，你甚至都没有对我们做什么。”
“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只要你不要伤害我大哥大嫂，我都可以说。”
他还挺仗义的。
徐芷也干脆在他旁边坐下。
“那行，你愿意我，我也懒得动手威胁你们。”
“那你先告诉我，地下室的那口棺材，是怎么一回事？”
黑雾鬼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解释起来。
“那棺材，放在那里很久了，反正我们就负责看守，也不用我们做什么。”
“只是要注意不要被人走下去发现棺材就好。”
徐芷试探地问出声：“是刘岩放到那里的？”
黑雾鬼点点头。
“是他，也是他把我从那个邪恶的玄学师手里抢过来的。”
“本来说好，那副棺材就只用放在那里十年，到时候，我们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