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起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枪。
手被晁年按住。
黑暗中，晁年冷冷的问：“你占了它的窝，还要伤害它？”
人头鸟嘶哑着嗓子叫道：“守夜、守夜。”
“我只是看到它看我，吓了一跳。”叶云起解释。
晁年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松开手。
但叶云起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人头鸟或许真的是在守夜，但绝对不是为她守夜。
叶云起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浅眠，不敢睡实。她能感受到人头鸟一直在看她，那视线并不友好。
天色渐渐亮起来，远方的天空朝霞万里。
叶云起坐起来，看着染红了半边天的朝霞，不禁感叹，“好美。”
现在钢筋水泥的社会，从来不会看到这样的景色。大自然鬼斧神工，这一瞬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晁年却显然不这样想。他深沉的说：“要变天了。”
的确有朝霞不出门的说话，如果真的下起雨来，鸟窝肯定是不能住了。
“我们先去找个山洞。”叶云起说。
晁年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人头鸟抢先叫道：“变天，下雨，涨水！”
晁年伸手摸了摸人头鸟的脑袋，“要涨水了，得去通知大家离开。”
人头鸟扇了下翅膀要起飞，却被晁年按住。
“取子弹？”晁年问的是叶云起。
“哦。”叶云起拿出手枪卸下弹夹给晁年看，“就是这个东西，还留在它的体内。”
晁年点了点头，然后对人头鸟说：“我去通知。”
说完，晁年从鸟窝里跳下去，朝着河岸的方向走了。
人头鸟站在鸟窝边上扇了扇翅膀，嘎嘎的叫了两声。
叶云起摘掉被扇起来呼到她脸上的稻草，惊讶的看到从远处飞来一群小五彩鸟，绕着鸟窝飞了两圈，然后追寻着晁年去了。
这些小五彩鸟叫声欢快明亮，像是一群移动的小彩虹。
等它们飞远了，叶云起单独面对人头鸟，人头鸟看着她的目光又变得危险起来。
“我要给你取子弹，需要把你皮肤割开。”叶云起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背上示意。
人头鸟听懂了，抬起爪子踩进窝里，然后肚皮朝上躺下。
整个鸟窝瞬间满了，叶云起被挤到了一边。
她艰难的起身，拨开人头鸟伤口处的羽毛。
“我需要拔掉你这里的羽毛。”叶云起犹豫了下，“会很疼。”
人头鸟冰冷的看着她，然后伸长脖子低下头，用嘴拔掉了羽毛，露出伤口。
医疗课也是山海学校每个学生的必修课，但取子弹这种并不在非医疗专业学生的课程范围内。尤其这次还要给鸟开刀。
叶云起用匕首在伤口上比划了几下，寻找下刀的方位。
忽然人头鸟叫道：“上药、上药！”
叶云起顿了顿，掏出口袋里的七瓣花，“这个？”
人头鸟用嘴叼过七瓣花，嚼碎了吐在自己的伤口上。
叶云起看着那混合着唾液的一滩东西，心想这样开刀的话，不会感染吧。
不过感染也不关她的事。
匕首锋利的刃割开人头鸟的皮肉，幽蓝色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叶云起看到里面卡在骨头上的子弹，非常迅速的用刀尖一剜，将子弹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