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那双手抚摸了一下人头鸟的伤口,然后男人站起身,从鸟窝里跳了下来。
叶云起立刻握紧枪,做好战斗准备。
男人看起来就是正常的人类,只不过身上的布料残破肮脏,头发胡子很长,蓬头垢面,像个野人。
男人手上还沾着人头鸟的血,泛着悠悠的蓝色。
她打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在打量她。
“是你打伤它?”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虽然对方的语言和举止都像是正常人类,但叶云起仍然不敢放松。
她想起开枪的时候,陈队朝她吼的那一声“谁叫你开枪的”。
恐怕开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叶云起不敢轻易回应男人的话。
见她不说话,忽然枝头上的人头鸟粗哑的叫了起来。
“是她,是她!”
叶云起大惊!
这只人头鸟会说话!
男人的视线落在叶云起手中的枪上。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打伤的它?”
叶云起咽了下口水,试探的问:“你是这里的人,还是从外面进来的?”
“外面?”男人似乎没有听懂,自顾自的说:“你打伤了它,要负责给它治疗。”
“怎么治?”叶云起问。
“七瓣花、七瓣花!”人头鸟嘎嘎的叫道。
男人抓着大树上垂下的藤蔓,手臂肌肉鼓起,在空中荡了一下,结实有力的大腿蹬了两下树干就轻松的跃上了树顶。
叶云起暗自心惊,这身手绝对不简单。
她实战经验少,如果在野外和他对上,恐怕没什么胜算。
男人从鸟窝里拿出一朵长着七个花瓣的花。
“这种,你去采回来,给它止血。”
“我要去哪里采?”
男人停顿了下,又从树上跳下来,“我带你去。”
“我要是不采呢?”叶云起试探着问。
男人朝叶云起看过来,目光虽然并不凌厉,但漆黑的眸色下有掩盖不住的杀意。
“我去,我去。”叶云起从善如流。
现在没有必要和这唯一一个人类起冲突。
男人在前面引路,叶云起跟在后面。
“你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
“你就住在鸟窝里?”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
叶云起问了一串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
男人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晁年。”
“你叫朝年?”叶云起很想问问,看你无父无母的样子,谁给你取的名字。
但这话似乎有些冒犯,叶云起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咽回肚子里。
没想到男人却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牌子递到叶云起眼前,“这个。”
叶云起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晁年”。
原来是这个“晁”,很少见的姓氏。
叶云起更加确定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的野人。
“在下面。”晁年走到断崖边,向下指了指。
叶云起以为这种花会很稀有,很难采,结果她低头一看,发现断崖上长满了这种彩色的七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