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病歪歪的躺了半个月,身边的小丫头偷偷摸摸出府好几趟,每次回来都带了几副补身子的药。等红梅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弱柳扶风,面色惨白,总带着防风抹额,却只说是感了风寒,谁风寒不请府医瞧瞧,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方嬷嬷几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对这个徐玉茹属实是不够了解。只当她自私冷漠,虚伪。没承想是个如此狠毒的。
沈桦恨的拍桌子,咬牙道:“那定然是了,几个丫鬟竟都如此可怜,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怀了身孕都不敢说出去。一个个打扮的像个老太太。我仁远伯府人丁单薄,焉知不是被那个毒妇害得。”
沈茉轻心里如同擂鼓一般,咚咚的跳着。
红梅她落了胎?怪不得面色这样差。
萧洛道:“那么到底跟表妹有什么关系?”
方嬷嬷道:“二少爷年纪小还不懂,老奴看着夫人好几回瞧表姑娘的眼神那是透着嫉妒的,女人的嫉妒。她是怕伯爷喜欢上表姑娘呢。上回被禁足一开始还好好的,听说表姑娘跟伯爷去南边,她发了疯似的整日的摔东西。”
“我呸,我们轻丫头配什么样的人配不得?竟要与她抢?糊涂东西,溯儿再好也是娶了亲的,亏她想得出来,做得出来。”沈桦气的想骂什么又不知道找什么词,只是喘着粗气。
以前她只是想着将伯府交给她,大家都是一家子人,她也不怎么管事。
谁承想这样多污糟。
沈茉轻倒是很冷静,这些事她几乎都知道。
她道:“以后我少见表哥就是了。”
沈茉轻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徐玉茹不想她见谁她就不能见谁吗?她算个什么东西。
为何要看她脸色?要顾及她感受?她顾及过自己一星半点的感受吗?
但凡拿她们姐妹几个当个人看,也不至于死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至于一个个形同槁木。
她起了身告辞道:“事情这样多,侄女身上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辞了姑母与表哥,她往倚梅轩走去,她要见见红梅。
倚梅轩。
红梅穿着件厚厚的素色夹袄,抱着沈茉轻上次回来给她带的手炉。
站在雪地里,看着院子里的红梅树,风一吹,枝头的雪簌簌落下,嫣红的花儿一朵一朵的绽放,今年比去年开的更美、更胜。
树下埋着的正是她那没出世的孩子,她亲手打掉的孩子。
她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滑下了一串一串的泪珠。
“孩子,是你么?是你在跟娘打招呼吗?”
“你可记恨娘......”
她哽咽的不能自已。
良久。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娘会替你报仇的,如今她已经遭了陛下斥责。”
“你竟真的堕了胎。”院门口一个声音轻轻的道。
红梅被吓了一跳,猛的转头。
是表姑娘,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眼中蓄着泪水,满脸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