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晚看向内舱,“先让我看看他安不安全。”
“不行!”
丧彪油盐不进,局势又僵持不下。
午夜的海风又潮又湿,温度降到只有八九度,她只穿着一件外套,早就被吹透。
眼下不能硬来,解决问题,救出人才是目的。
“好,那就等着,不过你得保证不再往前开。”
丧彪犹豫下,距离商量交人的时间还早。
如果他们真能把女儿救出来,放了他也不是不行,毕竟顾夜城更让他惧怕。
“好!”
十分钟后,张瑞的电话打过来。
“夫人,丧彪的女儿,死了。”
江舒晚心跟着猛抽了一下,可心的死,她至今还隐痛难忍。
对于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出事,更让人崩溃的。
“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行了,她被装在一个破麻袋里,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装她的人大意,把她的鼻子一起捂住了。”
“尸体,我们的人已经带回。”
丧彪急得在一旁打转,恨不得夺过手机,亲自询问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张瑞最后的话,传入丧彪的耳朵,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散。
从激动变为悲恸。
“阿星,我的阿星,是爸爸对不起你。”
丧彪跪在地上,狠狠捶打自己,眼睛充血,浑身颤抖。
嘴里愤愤念叨着,“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的老婆几个月前查出癌症晚期。
他去工地要工钱,包工头说顾氏没给他们打钱,要钱去那要。
他拦了顾夜城的车,被保镖扭送到了派出所,出来时老婆已经死了,只下五岁的女儿。
他本来想着做票大的,带女儿离开这儿。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的希望,他唯一的希望,被人踩在地上蹂躏践踏,他的阿星再也回不来了。
丧彪哭到抽泣,再抬头时,整个人猩红着眼,看向周围一切只有恨意。
是他们所有人,把她女儿给害死的,所有人都得为阿星的死负责。
江舒晚觉得不对劲,脚步往后扯。
丧彪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不排除干掉她们所有人。
“丧彪,你冷静点,告诉我顾夜城在哪儿,我们可以帮你报仇。”
“报仇?你们所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自认无愧天地,勤勤恳恳,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们命好,我命贱,今天我要让你们这些姓顾的都给我女儿偿命。”
丧彪提着一根凳子腿,狠狠朝江舒晚砸去。多亏她躲闪得快,不然打在身上早就皮开肉绽。
伙计见丧彪杀红了眼,他可不敢掺和,放下皮艇,一溜烟跑了。
货轮上,只剩下江舒晚和丧彪。
丧彪并没对她赶尽杀绝,而是冲进驾驶舱。看着货轮越开越快,完全杀疯了的架势。
江舒晚看向外面,张瑞也是加足马力追。
“坏了,丧彪这是要去撞顾肖的船?”
他这是打算大家一起玉石俱焚吗?
顾不上害怕,她跑上去死死抱住丧彪的脖子。
现在必须让速度降下来,顾肖既然敢谋杀顾夜城,那肯定就是做了万全准备,他这样过去,只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