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跟着的宫女太监也噤声停了下来,瞧着气氛不对劲,便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孟祈安低头看去,只见素日里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无神的望着天空。
孟祈安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被万应当拉着一路冲过来的太医跑的满头是汗。
太医院距离这里并不近。
看着皇帝毫无形象的模样,跑过来太医立马跪下一路爬了过来,而后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在玉芙蓉脉搏上。
不过片刻,太医便猛的收回手,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插进地缝里。
“皇…皇上节哀。”,太医声音细若蚊蝇,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荣宠正盛的修媛娘娘一尸两命,只怕这宫里的天要变了。
孟祈安抬手轻柔的合上玉芙蓉的眼睛,毫不在乎的拿袖子替玉芙蓉擦干净唇边的鲜血,笑道:“万应当,把那只畜牲给朕抓起来,不论死活,还有北疆大皇子。”
万应当跪在地上应了声是便立马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皇上,皇上,不好了,北疆大皇子,自尽了!”
孟祈安目光缱绻的看着玉芙蓉的面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刻印在骨子里。
只听年轻的帝王喃喃出声,声音温柔的如同春日里的暖风:“没事的,蓉蓉,朕一定会给你报仇,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万应当又跪了回去,他自小同皇上一块儿长大,再明白不过皇上的心意。
荣修媛那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眼看着怀了孩子,皇上对这个孩子更是格外期待,如今一尸两命死在皇上怀里,只怕今后北疆的日子,不会好过。
当天夜里,宫里禁卫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抓到了那只猫儿。
只是那猫儿爪子上被人淬了见血封喉的毒,竟又抓死了好几人。
死了的北疆大皇子一了百了走的痛快,留下慌忙备战的北疆。
皇帝不顾一众大臣阻拦,追封玉芙蓉为荣德皇后,风光大葬后便御驾亲征北伐。
后宫里,皇后操持着宫务,半点不着急。
一旁的银针颇为不满道:“皇上也真是的,那位走了便走了,要追封皇贵妃也无不可,可偏偏追封为皇后,这叫咱们娘娘今后如何自处!”
碧螺也跟着出声:“是啊娘娘,自古以来哪有元后还在,便追封嫔妃为皇后的道理。”
皇后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目光格外的平静:“好了,往后切莫再议论荣德皇后之事,本宫与皇上也算少年夫妻,对皇上称不上知心,却也了解皇上,她恰好走在了皇上最心动的时候,哪怕只有五分的爱,她这一走也变成了十分,皇上这一去,只怕是有几年见不着了。”
皇后悠悠的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一生一死两皇后是对她莫大的羞辱,可那又如何,皇上决定的事情,谁能更改?
君不见,皇上已御驾亲征,不破北疆势不还。
孟祈安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年,便屠了北疆皇城,其中北疆皇室尤为惨烈,上下包括宫女太监一万余人,全死的面目全非。
北伐成功后孟祈安并未停下征战的脚步,转而攻向了与北疆毗邻的周国。
周国是个小国,素来以擅长经商而出名,众人不明白孟祈安为何会转而攻打一个小国。
跟着伺候的万应当心里却门清,早在一年前,皇上的密报里便写出了实情,那日的北疆大皇子,其实并非真正的北疆大皇子。
而是周国王室的一位弃子,因不受周王待见,便送去北疆做质子十余年,那些年里他自是恨透了北疆,也恨透了周王,恰逢北疆大皇子入京献宝,他便杀了北疆大皇子取而代之,又在豹猫的利爪上淬了毒药,经过特殊训练的豹猫,自然是指哪儿打哪儿。
那九曲宝珠上沾染了吸引豹猫的粉末,玉芙蓉虽没有碰过那宝珠,却因为听兰听梅近身伺候的缘故沾染上了粉末的气息。
周国的那位皇子本就是冲着皇帝的宠妃而来,试图杀死一个宠妃,挑起两国争端,从而报复北疆。
那为何孟祈安还要踏灭北疆,自然是北疆监管不利,自己家大皇子被杀了都不知道,何况那畜牲确实是北疆的独有。
孟祈安这是迁怒,而为何把周国留在最后,是因为那位周国皇子并没有死,当日不过是服用了敛息丸,又在心口处结结实实扎了一刀,用的死盾之法而已。
他自以为计谋算无遗策,两国战争,既可除了北疆,又可削弱大盛国力,他还可以引起周王注意,可谓是一箭三雕。
周皇子得意了没多久,不过两个月,周国便灭亡了,连一个子民都未曾留下。
孟祈安每踏破一座城池,便灭一城之人,北疆尚有子民苟活,只是皇室死法惨烈,而周国不过两月,便无人生还。
也不称不上无人生还,周国皇子还活着,那位自以为计谋通天的皇子,孟祈安没杀他。
反而把他带回大盛,囚于地牢中,每日酷刑折磨,再派人医治,再折磨,如此往复,直至他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