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自律的程瑶，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乱了阵脚。
泡沫在水流中消散，白色的泡沫渐渐化为无形的忧虑，他的想法却无处安放，反复在祁让的脸庞与那道乍现的笑容中游离。
正当他心绪杂乱之际，门铃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程瑶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看到门外站着的祁让，脸上挂着他那特有的淡笑：“你小子，今天在KTV为什么阻止我啊？”
“啊？”程瑶盯着门口的祁让，“你为什么在这啊？”
祁让耸耸肩：“我定的酒店太远了，今晚打算在你这凑合一晚。”
程瑶抱臂挑眉：“没位置睡。”
祁让视线越过程瑶，看向他身后的床：“两张床哦。”
程瑶懒的理他。
祁让再次看向程瑶，摸了摸下巴：“你小子不会对萧伊伊有意思吧？”
“哈？”程瑶神色僵住了好几秒，觉得好笑，“我喜欢她？”
冷嘲热讽的反问让祁让恍然：“那你是对我有意思？”
这一问程瑶呼吸滞了一瞬，旋即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变，嘴角微微扯，接着立马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没事吧？发烧了你？”
他语调即便是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见状，祁让也勾起嘴角，道：“开玩笑的，咱俩可是好兄弟。”
程瑶看着祁让的反应，心中莫名泛起些许复杂的情绪，但或许是久违的放松。
原来如此，兄弟之间的情谊，或许也并不需要如此复杂的界定。
他微微侧过脸，不想让祁让看到自己心中的波动。
“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分你一张床？”祁让随意地指着程瑶身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像是小孩寻求庇护的模样，“你想让我在门口呆多久？”
程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他声音稍有迟疑，但没有拒绝——但没有拒绝的后果就是——
“过来给我吹头发可以吗？”洗完澡的祁让贱嗖嗖的表情让程瑶想打他，但祁让居然以自己今天打比赛手累了抬不来为由，直接把吹风机丢给了程瑶。
程瑶无奈叹了口气，心底却泛起一丝温暖。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才是他俩应有的相处模式。之前，是自己想多了，两人相处久了莫名其妙产生其他幻觉也是有可能的，这不奇怪，程瑶也不抗拒。
说开了就好了。
祁让这是给两人之间创造轻松氛围呢。
程瑶拿起吹风机，小心翼翼地打开，开始为祁让吹头发。声音就如同轻柔的秋风，祁让的表情瞬间从期待变为了享受，脸上洋溢着自在的笑容。
“这感觉不错，有点像回到小时候了。”祁让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像是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待遇。
是啊，小时候，第一个收养他的家庭应该很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