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瞧见他来,气势低下去一大半,焉巴巴的,“哦,是小的心直口快,王妃勿怪。”
宁知韫脑子被另一句话轰炸:流光说的老屠夫应该是指樊主将,可樊老不是出生名门吗?为何要这样说?
听见他不服气认错,有些呆愣应了声,“没事,你先送江太医出府。”
两人走远,陈泽楷性子要稍沉稳些,拱手行礼道:“王妃恕罪。”
“流光打小跟在王爷身边,府上都当小公子养着,给宠坏了,口无遮拦。”
“他心思浅,只瞧见王爷受了伤,也不知其中缘由,便想为主子打抱不平,才冲撞了王妃。”
“无妨。”宁知韫直言不讳,不知羞耻,“王爷身上那些,本就是我咬的,他说的没错。”
“咳……”陈泽楷听不得这些个虎狼之词,轻声低咳,“王爷已在房中等候王妃多时,王妃快些去瞧瞧吧。”
宁知韫提着铁鞘长剑,大步流星就要往东院去,又被叫住。
“那个,王妃,您的佩剑,还是先交给我替你看着?”
“哦,好。”宁知韫放下佩剑。
陈泽楷于心不忍,提醒道:“恕小的多嘴,王妃今日沉着性子些,王爷精神不济,莫要再起冲突了。”
“嗯,我知道了。”
流光后脚恰好回来,朝着宁知韫背影扮了个鬼脸。被陈泽楷敲了敲脑袋。
“喂!泽楷哥,你做什么?脑袋会越敲越笨的!”
“本来也不聪明。”陈泽楷毫不留情吐槽,“如此简单的局势都看不清。”
“你才不聪明!你什么意思?”流光讨厌宁王之外的人说他笨,气的瞬间炸毛。
陈泽楷拿起宁知韫的剑,往西厢苑边走边道:“以后要对王妃客气守礼些。”
“为什么?府中上下都知道,他不过是个名头上的王妃罢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流光的脑袋,“所以我说你不聪明,果真没说错。”
“啊?你到底想说什么?”流光一把打掉他的手,“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地说我笨?”
“你且瞧着,靖安将军绝对会是咱们府上的当家主母。”
陈泽楷那日听了王爷的一番深谋远虑,深受熏陶,感觉自己脑子麻利了些。
“王爷对靖安将军是认真的。娶他进王府并非皇命圣旨被迫,而是自愿。”
“你说什么?”流光瞪圆溜了眼睛,仿佛受到了巨大心灵创击。
“王爷当真喜欢这个天天找人打架,一身臭汗的莽夫糙汉?”
“而不是那柔柔弱弱,脸蛋水灵灵,眼睛湿漉漉,知书达理,温润谦和的姑娘?”
“嗯。”陈泽楷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王爷就喜欢与众不同的。”
“王妃如今可是王爷心头宠,日后不可再鲁莽,不敬,若是叫王爷知晓了,看不叫你抄十遍书。”
“哦,我知道了。以后不怼王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