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秦珊珊电话里告诉他的事情,他真气得想开游艇游去R国把宋清婳带回来。
更别说宋清婳还为了那个男人挡了一枪。
萧铭泽的眼底满是猩红,不甘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都这样对她了,她的心里还想着他,连命都不要了!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海的对面。拳头握紧,无声无息地发酵着怒火。
“哎呀,是谁让我的宝贝弟弟这么生气?
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
顾晚妍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上前揉了揉顾璟言的头发。
他此刻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狼,只是那双迷人的瑞凤眼又让人觉得还是蛇更符合他的气质。
顾璟言在家人的面前从不伪装,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姐姐,淡漠地讥讽:
“是又怎样?难道要像姐姐你一样把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强留在身边,让对方更讨厌自己?”
对,他们姐弟俩都是爱而不得的人。但至少顾晚妍是个强势的女人,她就算得不到那个人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
爱都是做出来的,她这么麻痹自己。
可那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男人跟你发生关系,不一定是喜欢你。他们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即使对她毫无兴趣。”
对,那又如何?总比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好。
她脸上的慵懒荡然无存,上前两步拽住了顾璟言的衣领,抬头瞪着他,美目里燃烧着怒火。
“喜欢她就去抢过来,你这样一直等就能让她放下别人喜欢你?
还是说你怕被拒绝,接受不了,不敢跳出来?”
顾璟言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
他的姐姐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胆小鬼,怕被喜欢的人亲手推走,怕她说出拒绝自己的话语,才这么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边。
良久,他沉沉地开口:“我会告诉她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璟言拿出了行李箱里存放的口琴,那是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的宝物。
他看着被黑夜笼罩的平静海面,神色黯然,轻轻吹起了手中的乐器。
思绪回到大学刚入学的一个星期后。
他那时还是个叛逆少年,留着一头狼尾长发,长长的遮住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浑身上下一股子颓废气息,压根儿不像是豪门家的少爷。
他内心本就孤僻,对艺术和别人有不同的见解。大胆荒诞的设计总是让老师们摸不着头脑,刚开学一周就被全班人称为怪胎。
他有一天坐在校园的公园椅子上写生,听到旁边一阵跑调难听的口琴声,烦得画笔都摔到草地上,势必要让那个制造噪音的人好看。
但那坐在草地上的女孩却抬起头望向他,扎起清爽的高马尾笑得清纯动人。
“终于把你引来啦,跟我交个朋友吧?”
女孩一开始注意到了他总是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有一天甚至看到了他被同学诟病的设计图,连忙燃起好奇心去找他,想让他传授自己的神奇想法。
他那时一把夺过女孩手中的口琴,鄙夷道:
“吹成这样还想做我的朋友?”
“哎哎哎这是我吹过的你别吹啊!”
一曲过后,顾璟言释然地笑了。
“哦?你终于要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