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满眼狠厉，现在的眼睛里却瞬间蓄满了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乖一点。”
他趴在床边，弱弱的道，“姐姐你变了，你之前对我可好了，”
“你知道的，我是温衡养来争权夺利的工具，小时候他们都欺负我，任何人都可以来嘲讽我，”
“只有你，只有姐姐为我出头，姐姐会攥起拳头摆在我面前，告诉我被欺负了要打回去。”
“她说，”
“小清越，一个人的家也是家，明白吗？”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有爸爸妈妈了，还会被人排挤讥笑，为什么还会被孤立？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他眼尾猩红，泪光朦胧了视线，突然激动的捧住温折歆的胳膊，“可是现在我懂了！”
“我听了姐姐的话，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成长了，我可以让他们都闭嘴了，也可以取代父亲了。”
“可我一个人仍旧好害怕，好孤独......”
少年面颊上大颗大颗的落下眼泪，像一块精致的润玉，惹人怜惜，
他将额头抵在温折歆的胳膊上，柔弱的提出请求，“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温折歆，“……”
造孽。
果然是她造的孽。
记忆里似乎有过这么一件事，当时她处于失去母亲的敏感时期，悲痛欲绝且想不开，外表脾气暴躁，一点就炸。
或许是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起了同情心。
但谁能想到他有病！
他缺爱！
他心理扭曲啊！
“温清越，我帮不了你。”温折歆蓦然，“你也没必要太过在意当年的事情，就算是一条被欺负的狗，我也会抱走它的。”
“我愿意做姐姐的狗！姐姐也抱抱我吧......”他眸中极亮，像是抓到了光亮，用一种近乎病态的语气哀求她。
温折歆再次无语。
跟他没办法正常交流。
她阖了眼，轻声，“我累了，你走吧。”
温清越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桌上分毫微动的晚餐，
他暂且妥协，“姐姐不愿意吃，一定会饿的。”
“我就在这里守着，随时可以给姐姐拿吃的。”
他就坐在地上，像一条忠诚的狗，一刻都不想松懈，怕她只要离开视线就消散了。
“歆儿姐姐。”
他喃喃地唤她名字。
“闭嘴。”
“我要休息，你滚出去。”
温清越抚过她因方才挣扎而散乱的碎发，眼底的温柔诡谲可怕，“那我去给你拿睡衣，帮你擦洗，”
“我也累了，我们一起休息好不好？”
温折歆眉宇间颇有几分不耐。
怎么的？
他还想睡在她这里不成？
真当她是软柿子？
不好意思。
她不打算跟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