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娃在他两个姐姐的掩护下,去了他大伯家。他大伯家离他的新窑很远,以前的旧窑洞两家倒是一上一下,离得挺近,只是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也没踏进过大伯家的院子,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如今当要跨进去这院子时,竟别扭的很,而且他感觉当年的事情,或许,或许,是丑闻。牛娃犹豫了半天,还是跨进去了。他大伯听见外面院子里狗叫了起来,赶紧出来了。结果看到是牛娃后,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竟有些紧张,把手在衣服上搓了好几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又感觉这样的气氛太低沉,于是他挪着步子,走到牛娃跟前,带着尴尬说:“牛娃,你回来了,快进窑里坐坐,多年没见你了,好娃娃啊。”因为自从牛娃母亲死后,两家人就没了接触,走路远远的看见了,就远远的躲起来了。牛娃跟着他大伯进了窑,说:“大伯,你看在我叫你一声大伯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咱们两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成了仇家一样,我妈还喝药了。”他大伯,似乎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他对牛娃说:“牛娃啊,我也是感觉不说出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我也想取得你爸的原谅,这样吧。晚上我去你们新窑,这件事情该有一个了断了。”老人好像下了啥决心似的,看来,这件事……
牛娃回家后,跟他的姐姐们商量过后,决定给他们的父亲支个声。大家也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父亲这两天的状态也是特别的差。
晚上到了,天刚刚暗下来。牛娃的大伯来到了牛娃家,他没有进门,而是跪在亮着灯的窑洞的门前。然后喊了一声:“宏,哥来了,跟你请罪来了。”这时,牛娃和他的姐姐,父亲都在这个窑洞里,但是牛娃和他的姐姐都保持了沉默,他们看着他们的父亲,等着他做出决定。老头没有动,只是眼里似乎闪动着泪花。牛娃的大伯继续跪着,边哭边说着:“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想你可以出来见我一面,咱们兄弟十几年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面都不敢碰,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我不想下去了以后没法跟爸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