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咕咚咽了口吐沫,也不敢反驳,点头称是:
“是是是。”
“直你娘!”他用刀身在程英脸上一拍: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抓人!?”
程英被打的耳朵嗡嗡响,脸上通红,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亏他有点急智,哭着答:
“公子,毛事只有好多兵马在外面。”
“如今齐夫人走了,我手下这点人,怕是打不过他们父子啊。”
无心一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佟乙可那些人,确实个个凶狠。
能智取,何必非得动手呢。
想到这里,又在程英脸上拍了拍:
“你唤他们两个过来!”
程英这种人,哪有什么情谊可言,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谁死他也不在乎,立刻冲门外大喊:
“请泰宁和佟乙可父子过来叙话。”
外面太监听到喊声,忙去通禀。
不一会儿的功夫,佟乙可父子到了。
泰宁在外询问:
“敢问周公公,贵体如何了?”
程英刚要唬他们父子进来,无心把刀背塞到他嘴里,制止他说话,并轻声叨咕道:
“佟乙可那猪狗的本事,非同小可。”
“他爹是孛堇,想来本事比他还要厉害些。”
“若他们两个同时进来,我怕是打不过。”
“程猪狗,你先唤那老猪狗进来。”
程英还算聪明,知道他说的老猪狗就是泰宁,忙点头。
等他把刀从自己嘴里拿出去,这才喊:
“泰宁,周公公有请。”
泰宁答应一声,便来揭帘帐。
无心忙舍了程英,躲在帐后,打算等泰宁一进来,便拿刀治住他。
可帘帐动了一下之后,并不见泰宁进来。
他将耳朵贴在帐篷上,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
“爹,你我亲眼所见,周公公被郑浩的女儿郑三淑割断喉咙,哪有生还的道理?”
“如今周公公突然唤你进去,程大人又不露面,我怀疑这其中莫非有诈么?”
无心虽然没心,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暗暗骂道:
“这猪狗好他娘的谨慎,也好他娘的聪明!”
万幸泰宁没佟乙可那般谨慎和聪明,轻声说:
“我们毛事只生死荣辱,全凭周公公和程大人做主。小心侍奉,犹怕不够,怎敢得罪他们。”
“他们如今唤我进去,我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话音才落,帘帐揭开,泰宁迈步走进帐篷。
没等看清帐篷内情况,脖子上一冷,无心的刀已经架上了肩头。
可泰宁不是程英那种无胆废物,他身为一族之孛堇,见过无数生死,岂会被一把刀便轻易制服。
不等无心说话,他抬腿一脚,直奔无心小腹,同时嘴里大喊:
“不好!中计了!”
“可儿,快走!”
他见无心穿着正兵铠甲,以为无心是周、程二人为取他性命而设下的伏兵。
既然周、程二人要取他性命,自然也不会放过佟乙可。